地摔在她面前:“你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自己看吧。”
楚书轻轻叹了叹气,看了他一眼,走过去将那还在打转的药瓶捡了起来,翻转着看了看。
宁杨说:“你还要否认吗?这瓶药难道不是你的?”
楚书看清楚了药名,这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不由得松了口气,笑着说:“我当是什么,原来为的这个。我告诉你,这瓶药还真的不是我的。”
宁杨冷笑:“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难道是打扫的阿姨故意放在这里的?她年纪那么大,要这个有什么用?我妈她巴不得有个孙子,更加不可能是她拿来的。哼,哼,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否认!你明明知道,我有多想要一个孩子。可是,你却背地里弄神弄鬼地,瞒我吃了这些药。怪不得去医院检查了没什么问题,这么久了肚子还是一直没有动静,原来是你一直在闹鬼。我问你,给我生孩子,就那么委屈你吗?”
被他夹枪带棒地说了那么一通,楚书不由也动了气了,“我都说了不是我的了!”
“这是从咱们家沙发底下发现的,这个家只有我和你住着,并没有别人!那你告诉我!这是谁的!”他几步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喷薄而出的怒火瞬间压在楚书头顶上。
楚书素来吃软不吃硬,平生最恨别人以势来压她。今见宁杨这般,更是激起了她心头的怒气。
“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又该问谁去?指不定是你在外头看上了哪个女人,觉得我碍了你的眼了,拿出这瓶子药来栽赃陷害我也说不定!”
宁杨怒极反笑:“强词夺理!这瓶药除了是你的再没有别个人!”
楚书也恨恨地说:“姓宁的,我告诉你,这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啊!”
随着后面那“啊”的一声,楚书踉跄后退几步摔倒在地,脸歪到一边,莹白如玉的左脸上赫然是鲜明的几个红色掌印。她觉得脑海中一片轰鸣,似乎耳朵里长个了蜂巢,千万在蜜蜂在那里扇动着翅膀,直吵得她头疼欲裂。可是,再疼也比上不心口的那阵撕裂一样的疼痛,似乎是被自己信任亲近的人毫不留情地狠狠插了一刀,那鲜血便淋淋而下。
好一会儿,她才咬着牙,忍着泪水扭头去看他。
他看到那张小小的脸上,左边的脸浮肿起来,那红色的掌印如用胭脂画在那上面一般,刺痛了他的心。那打了她的右掌也随着那颗刺痛的心微微颤抖。
他打了她!他竟然打了她!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会以为她会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恨恨地从他面前走过,冲出门外。但是她没有,她只是一动不动地保持那个被打倒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看向他,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流转而过的种种情绪,是不可置信,是伤心,是愤怒,还是哀求?他分辨不出,他能看出的就是那丝全未从她眼中退却的倔强。她会不会从此恨死他,既而毅然决然地离开他,再也不想见到他?
想到这,他忽然心慌意乱起来,想要过去紧紧地抱住她道歉,请求她的原谅。他想要告诉她他有多喜欢她有多爱她,他想要告诉她他不是故意打她的。
可是,他又看到了几步之外从她手中脱出的药瓶,那步子就好像被定住一样,一步也跨不出去。
良久,他终于漠然地转身,毅然出了门。
等他走了,她才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抽走了她全身的力气般,每换一个动作都觉得吃力非常。她艰难地挪着步子走向楼梯,口中喃喃地说:“我不伤心,我不伤心......”
好像只要这么说,就真的能不伤心一样。
可是,强忍着走回卧室的时候,想到这一年多来,两个人在这里缱绻缠绵的时光,忍不住鼻子一酸,握拳拍打着胸口,放声大哭起来。那眼泪霎时就像是走珠般滚落,天下药石那么多,有那一种是可以医治心伤的?
好疼啊,为什么这颗心那么疼?
他为什么这么不信任她?为什么不问清楚青红皂白就定了她的罪?为什么......打了她?
只不过短短的一瞬间,她就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老了。
那房头柜的抽屉里,还留着几块巧克力。那是原先宁杨公司出事的时候,他总是愁眉不展,她听说巧克力可缓解烦闷伤心,便买来哄他吃的。
现在,她胡乱地拆开包装,一块块全部塞到了口中。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
因爱故生忧,恩爱故生怖。
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她流着眼泪,离开卧室,走进书房,在自己喜欢的一本书的书页上,写下这句佛偈。
如果没有一切的爱恨纠葛,是不是就能远离伤心?
手中的笔停下来。
不,不是的,如果人没有了情感,那和石头有什么分别?
楚书叹了叹气,大恸过后,心里暗暗地思索着那瓶避孕药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想了半天,也不得要领。这时入夜已深,玻璃窗外面飘起了雪花。
她无心梳洗睡眠,只趴在那书桌上假寐,在半梦半醒之间,脑海中满是混沌之间,似乎有无数的碎片闪过。但要定心去追寻,又毫无头绪,只隐隐觉得,自己漏掉了很重要的一件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昏昏沉沉之间,忽然失声叫了出来:“是林琪!”
楚书喊了一声,忽地从梦中惊醒,定眼一看,西周围漆黑一片,除了自己的喘息声,并无一丝声响。
对了,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