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将这桩事儿告诉花锦程。
“云修寒?”
花锦程心中一颤,指间捏着的茶杯掉落在了地上,温热的水洒在了她的衣衫上。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大叔,备车,灵柳灵雪石一石七,你们都在家里给我等着。梨儿看家,石叔,陪我出去一趟。”
花锦程连忙起身,提着裙摆一边走一边急声吩咐,到了门口,她这才想起秦令,“秦大哥,多谢告知今日之事,算是锦程欠您一个人情,来日设宴,定会宴请秦大哥,先告辞了。”
“锦……”秦令看着她匆忙的背影微微抿唇,扫了一眼放在书架旁边的大氅,伸手拿了就追了出去,“我陪你去一趟吧,省的有些人不长眼,伤了不该伤的人。”
“好。”
花锦程如今也没有时间跟他过多的纠缠了,手指捏紧了大氅的边缘,快步离开。
灵雪几人对视了一眼,心中对秦令恨的牙痒痒,他们瞒了这么多天,怎么就是没瞒住呢?
梨儿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个个都一脸愁容。
闻人驾车,石时坐在车厢,有些忐忑的看着花锦程面无表情的小脸儿。
“那个……主子……”
“石叔,你别说话,不然我怕人家说我不懂礼数。”花锦程揉了揉额角,声音阴沉。
石时立刻闭上了嘴巴,一言不发,知道自己等人这次是彻底的将花锦程给惹火了。
秦令骑在马上,心中忐忑,也不知自己说这些话到底是对还会不对。
马车快行,比平日里少用了一小半儿的功夫便到了晋王府的门前。
还未完全靠近,花锦程便听到了府门外嘈杂的声音,细听之下也不过就是一些废黜晋王位分,草菅人命之类的言论。
闻人将车停在了离府门百米远的地上。
花锦程掀开车帘走了下来,看着一片狼藉的府门前,眉头几乎拧成了一个疙瘩。
“秦将军,发生了这种事儿,难道衙门就不管吗?任由这些刁民在我大晋堂堂亲王府的门前胡闹垦棺判闹械呐火,通红的双眸狠狠的瞪着那些人以及墙上的那些大字。
他可是云修寒,他可是大晋最尊贵的人,怎么能容这些人如此污蔑?
“晋王被陛下治罪,剥夺了一切亲王该有的尊荣,如今,他正在府中禁足反省,一应的下人也被暂时遣散,至于那些府兵则是被收了回去。”秦令站在花锦程身边,看着破烂不堪的府门跟墙壁,心中也有些不忍,但这就是政治,就是朝堂,谁都逃不过那高位上的人的一句话!
“一切都是因为那个方子?”
“还有王爷杀的那人。”秦令道,“王蛮可是在战场上立过功的,实打实的军功累累,虽其貌不扬,但他的夫人乃是当朝相国之女,你觉得,相国会放过这个机会吗?”
“治疗鼠疫的方子是假的,但你用一颗药将梨儿的鼠疫治好却是真的,而那药出自晋王的手,也是真的。”秦令叹道,“如今想来,是咱们都入了别人的局了。”
“可堂堂的晋王,皇亲国戚,也容不得……”花锦程咬牙,缩在袖子里的手指紧紧的捏在了一起,她往前走了几步,站于人后,刚想开口,便看到了那扇已经看不出原先模样的大门缓缓打开了。(。)
☆、第180章他要做的事儿
君若舟,民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上位者很多的时候都对民多以轻贱之词,但他们却很多时候却又会去利用这些他们往日里所看不起的毫无权势的下等人。
他们知晓这些平民的力量,但却也不会抹杀掉自己高高在上的尊严,该利用的时候就会利用,不被利用的时候便不会去管这些人的死活。
谁说多数人的话便是正确的呢?谁能引导这群人,谁便是正确的!
宄这一点,也有很多人清楚这一点。
鼠疫不过就是一个由头,她跟梨儿不过就是那些人手中的诱饵,这些平民才是他们的手腕,而云修寒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尊位被废,府兵散去,下人被遣。
此时的晋王府不过就是一个空壳子,只要有些人一声令下,那么便会迅速的被瓜分的一点都不剩。
尊荣,是因为朝廷将你摆在这个位置上,你才有这份尊荣。
“怎么是个孩子?”秦令看着出来的人拧起了眉头。
花锦程的眉梢也是一挑,然后便抿起了唇角。
穿着青色短衫的小娃娃面红齿白,肉呼呼的小手里抓着一叠纸,他在门口一站,那些叫嚷的人也纷纷噤了声。
小孩子清了清嗓子,倒背着双手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我家公子说,你们想要治疗鼠疫的房子,那他便将方子给你们,他还让我转告某些人,晋王不是晋王了,也依然不是他们能拿捏的起的。”
“相国大人,您的乘龙快婿也不过就是一个烂白菜帮子,还真以为他的功勋是实打实的杀出来的吗?”
“本公子不与你们计较,这是最后一次容许你们放肆,今日之后再有不散着,杀无赦!”
小人儿将手臂高高的扬起,然后他手中的纸便呼啦一声散了满地,“公子说,这只是第一批,一刻钟之后,鼠疫的方子将会遍布整个济安城。”
“公子还让我带一句话,太医令爷爷,您怀里的方子捂出金子来了么?”
小童说完便转身走进了王府之中,小手在半扇门上用力的推着,一张小脸儿憋的通红。
门外的人静止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