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偷偷摸摸地问过三师兄何为情、何为欲、何为爱,为何有许多神仙被情爱所困,甚至为此不惜一切。关于前半个问题,三师兄摇头晃脑地给我拽了半天的文,听得我云里雾里似懂非懂,只想把他那羽扇往他脸上拍去,但后一个问题,他的回答就简单多了。
当时他是这么说的:“这情爱之事呢,有人为之不屑,有人以之为耻,也有不少人为其歌颂赞美,但在你师兄我看来,仅用一句话道之便足矣。”
——“非亲临其境,不能知其曼妙也。”
当时我听得莫名其妙,只觉得他是在故弄玄虚,嗤之以鼻的同时还带着点不可对他人言说的向往之情,可直到今天,我才发觉,原来三师兄说的真是对的。
此一事,当真让人曼妙不已。
只是——
就算再怎么曼妙,再怎么令人心驰神往、心神荡漾,有些事,果然还是……
“怎么了?”面对我忽然的抬手相阻,云霄显然有些惊讶,但不知怎么的,他眼中一闪而过几分了然的笑意,虽然只是一个瞬间,但依然被我捕捉到了,希望这只是我的错觉,不然我会觉得他是在耍我。
“不知道。”我小声道,“就是有些心慌。”其实我并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但我莫名的就是感到一阵心慌,尤其是当他把我平放到床榻上时,那股心慌就更是强烈起来,让我情不自禁地就握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了他进一步的动作。
“还是……别了吧。”我喃喃道,“时间够久了,够了……”
云霄听罢,有些玩味地笑了:“你知道我接下来想做什么?”
他的发丝垂落在我的脸边和脖颈之上,痒痒的,更让我心里发慌起来。
我还是第一次和别人靠这么近,就算是爹爹,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而且……也从来没有人以这个姿势和我相处过,这到底……
“嗯?”
云霄的一声轻嗯让我回过神,连忙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就是……觉得不好。”明明在这件事上我应该理直气壮才对,可不知为何,在云霄的含笑注视之下,我无法控制地越来越心虚,直到最后都有些不敢和他对视了,细弱蚊蝇道,“好了,够了。”
“真的够了?”
我再度点头。
“不再考虑一下?”
我认真思忖了片刻,还是觉得那股慌张之意在心头挥之不去,遂依旧摇了摇头。
“那好吧,就到此为止。”我本以为云霄不会这么轻易放弃,毕竟他虽然隐藏得很好,但我依旧感觉到了他的气息有些不稳,也隐隐约约知道是什么缘故,可他却从善如流地往边上一翻,把身体从我上方挪开了,流畅得让我都忍不住有些呆了,怀疑他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要这么做,“反正以后的时间还长,不急。”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解地翻身坐起,看向一边看上去躺得悠闲自得的云霄。
奇怪啊……就算是之前,他也会至少调笑我两句呢,怎么现在却又变得那般干脆利落了?转性了?
“没什么。”他枕着头看我,眼底盛了满满的笑意道,“就是想跟你亲近亲近。”
“……”总觉得他这话不怀好意,还是不接为妙。
我坐在榻上等之前乱跳的心恢复平静,云霄也躺在一边静静地陪我,室内一时静谧无比,只有蜡烛燃烧的声音细细地响起,提醒着我现在是夜半时分。
想到这里,我就脸上一热。
都已经三更半夜了,我却和云霄两个人同处一室,刚刚还那么闹了半天……虽然我并不是特别守礼的九州人,三清的仙风也不是特别严苛,我却依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尤其是发生了刚才那件事后,我就更不想继续待在这了,并不是生气,而是有另外一种模模糊糊的情绪涌上心头,让我不想再继续面对云霄。
“云霄,我——”我转头欲跟云霄说明,却在视线扫过他的肩头时电光火石地想起一件事,顿时就愣住了。
“怎么了?”云霄微微偏了偏目光,“我的肩膀有什么问题吗?”
“那一天,就是遇到白湘的那一天,我们追着一丝妖气追去了一座山头,你还记得吗?”我道,“当时我跟你分散,等后来再相遇时,你大半个肩膀都被鲜血染红了,吓了我好大一跳。”
“那时的伤早就好了,别担心。”他道。
我缓缓摇了摇头:“不是这个……”我伸出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肩头,“当时你说是因为中了江简的陷阱才会这样,我当初只觉得江简心狠手辣,他的那些陷阱肯定是为了要你的命才设置的,你能逃出来是厉害,也是命大。可现在想来,却不一定了。”
云霄脸上的笑意就渐渐隐了,他拿下我在他肩头流连的手,与我交握着道:“他想以我的鲜血来解除我四十年前下在他身上的封印?”
“……恐怕是这样。”
他冷哼一声:“怪不得那些阵法这么奇怪,袭击我要害的没有几处,倒是有不少虫子爬过来拼命地吸我伤口处的血,费了我好大的力气才除去他们,我当时还以为他是想让那些虫子将我的血吸干,把我变成一具干尸呢,没想到居然是为了这个。看来我重新活过来还是便宜了他了,让他有了解除封印的机会。”
“他拿虫子来吸你的血?”我吓了一跳,“是血蛭吗?那东西咬起人来可疼了,你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