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光是十多天后才完全清醒的,在生病的这些天里,他迷迷糊糊地只知道开始的几天,是崔月如服侍他喝着苦苦的中药汤,虽然喝得不怎么发烧了,咳嗽却是更加厉害,常常一口浓痰卡在喉咙里将自己憋醒,然后就是震得胸腔和肋骨疼痛的剧咳。开始的时候还能喝些稀粥,后来是见了粥饭就咳个不止,强忍着喝进嘴里,不一会儿就吐了出来。
在他生病的第三天,嫂子杜月娥带着妹妹杜月芹周志光不愿意跟嫂子说话,只能装着昏迷不醒的样子,听着嫂子爬在床边抽泣。
到第四天,崔先生不知只想着自己的生硬态度能把嫂子眷气走,好让自己眼不见心不烦。杜月娥却是只把他当成耍小性子的孩子,又在病中,对周志光的态度虽然伤心,却是从来没有表现在脸上。到第八天的时候,嫂子见周志光的病情已经大有好转,崔先生和闲云也说他的性命已经无碍了,因为家中的事情实在走不开,嫂子才离开县城,回到了魏家垴。
嫂子走了,杜月芹却留了下来。送嫂子出门后,杜月芹回来温柔地帮周志光掖掖被子,脸上满是笑意地问:“病情好多了,现在能不能下床走上几步?”
在床上睡了这么些天,周志光的骨头早就睡得发酸发疼了,只是因为心里还有个大大的疙瘩,不知道如何面对嫂子,他才假装着迷迷糊糊的样子的。现在见杜月芹愿意扶他起来走走,当然是连忙点头不已。
却见杜月芹笑盈盈的脸突然一变,呲牙咧嘴地指着周志光突然大骂道:“好几个白眼狼,我姐平日是怎么对你的,自知道你病了后,是天天晚上抹着眼泪睡不着,巴心巴肺的过来伺候你,你却是黑着张锅底脸。现在没人护着你了,我说什么也要帮我姐出了这口恶气!”边说边手伸进被子里,隔着薄薄的衬衣,在周志光肋间的鋈馍虾莺莸嘏x似鹄础
周志光自小和杜月芹一起玩,没少遭她的拧掐,现在又是大病未愈,身子虚弱到了极点,只能是强忍着,由着对方的魔爪在自己身上又拧又掐了。
杜月芹这几天跟着姐姐,受够了周志光的冷脸,心里早就气极了。见周志光现在没有反抗的力气,干脆将身子扑在床上,手在他的胳膊上,腋窝下狠狠掐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