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圮那的通房强多了。以后只要用心服侍主子,要像宛如、梨绣两位姑姑那样一人一间屋,还有小宫女服侍也不是不成。”
话虽如此,但真能到主子身边的一等宫女,没有四、五年时间下来也不成。
德珍她们三人心里俱是有数,却无人显露出来,并还纷纷乖巧的福身应是。
青霞满意地点头,道:“你们明白就是。今儿刚来,也不用你们做事,就收拾一下自己的细软什么。不过从明天开始,可没这般轻松!记住了承乾宫有承乾宫的规矩,主子那又有主子的规矩,该学什么,记住什么,谨守什么,我后面都会一并给你们说了,你们也好早些给主子当差。”
承乾宫有承乾宫的规矩,佟妃又有佟妃自己的规矩,这话是要告诫福英认清谁是主子,不要认为是从慈仁宫来得便可妄自尊大?
德珍听着此念一闪,一抬眸,就见青霞看着福英。
果然……
不过,若这样一来,有个甚有来历的分去承乾宫百名宫人的注意,那她和玉玲不过区区半年就能选入佟妃身边做二等宫女,也将不那么扎眼……
一个念头还没转完,外面已有人“咚咚”轻叩了两声,屋子的门从外推开。
一名小宫女走了进来,目光不善掩饰的在德珍三人身上转了转,向青霞讨好一笑:“青霞姐姐,小允子公公让奴婢来的,说万嬷嬷找你呢!”
青霞听是万嬷嬷在找她,脸上神色平添了些郑重,一下少对她们三人少了耐心,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你们先收拾吧,午饭会有人给你们送来的。”说完,带着那仍眼珠子不停转悠的小宫女走出屋子。
青霞一离开,屋子里顿时少了几分拘谨。
三人看着彼此松口气的表情,皆是一愣,随即却是不约而同地笑了。
玉玲大喇喇的性子与谁都相熟的快,将包袱扔到靠里面墙的炕床上,忙拉住福英就迭迭问道:“福英姐姐,你真是皇太后的慈仁宫里出来的?慈仁宫是什么样,是不是比承乾宫还大些?还有你见过其他后*宫主子、小主们没?她们是不是都很漂亮……”
选了窗下炕床的德珍,听得一阵忍俊不禁。
搁了青布包袱放在床头,德珍连忙上前拉住玉玲,嗔她一眼,复又向福英福了个身:“玉玲她性子活泼,一向没个拘束,还请福英姐姐不要见怪。”
福英伸手扶住德珍,温柔一笑:“以后大家住一起,德珍妹妹这样太见外了。再说玉玲妹妹性子活泼又讨人喜,我怎会怪她。”
玉玲一听,立马得意地朝德珍扬眉,挽上福英的胳膊,眨着一双狡黠的眸子,好奇道:“福英姐姐,您可见过皇上?他和戏文里说得一样吗?是不是——啊!”话没说完,德珍忽然揪了她腰际一把,玉玲当下气得一脸通红:“珍儿姐,你做什么!”
德珍没好气地横她一眼:“谨言慎行,姑姑教得怎么全忘了?方才的话那是能问的吗?”
玉玲自知理亏,嘴上却硬:“屋里就我们三个,别人也听不见。”说着头不觉垂下,声音也渐渐低了。
福英眼波从德珍、玉玲二人脸上一转,扭头问玉玲:“玉玲妹妹可读过《行宫》这首诗?”
玉玲抬起头,不解道:“《行宫》?有人用行宫作诗吗?”
德珍却脱口就道:“福英姐姐说得可是诗人元稹的《行宫》?”
福英微微一笑,点头道:“正是。”
德珍不由一怔,诧异道:“难道福英姐姐在慈仁宫了两年,至今还未见过……?”话留三分,却是不言而喻。
福英温婉的目光迷惘了一瞬,即又凝神含笑道:“也不能说没见过,去年和今年过年时,我有幸得见过两次。不过当时是跪在地上,只能看见一双绣九龙靴。”
玉玲虽不知她们两人以《行宫》打何密语,却听明白了她们话中的意思,满脸地不可思议:“怎么可能?福英姐姐在慈仁宫整整两年,竟然只有过年时遇见过两次?”
福英但笑不语,拧着包袱走到玉玲对床坐下。
玉玲依旧疑惑不解,看了看福英,又转头看向德珍,道:“珍儿姐,你说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没见过呢?”
又怎么会见过!
皇上每到一处,提前就有随行太监清路,路上的宫人不是回避,就是默声匍匐在地。像福英这种只比家下家女子好些的宫女,在慈仁宫多的是,福英一个小小宫女,又如何能在皇上去请安时正好在某处遇上呢?只怕这仅一面的偶遇,也是众多宫女们抢夺的机会。
德珍胸口滞了滞,她真没想到老嬷嬷说得当真如此,一个宫女在宫十多年也未必能见帝后一面。
一时间,德珍只觉这皇宫森严如大海,而她微小如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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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宫》:唐代诗人元稹做。诗文: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差不多意为几个宫女未见玄宗一面,就分往了上阳宫,到了满头白发还没也没见玄宗。文文借指福英还没见过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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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玉玲烫伤
芬芳落尽的四月,日子一天天热了,棉衣换成了夹衣,而德珍到承乾宫,也倏然过去月余。
这月余里,起初承乾宫的小宫女、小太监们,因德珍、玉玲、福英三人得了佟妃的眼,他们时不时会送些不值钱的小东西讨好,很是热闹了一番。但这热闹,却得罪了本就处观望状的老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