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一心扑在村委会,只想着升官发财,很少把心思放在自己的老婆和女儿身上。
结婚这么久,他竟然都不记得郑玉花的生日是哪一天。
地里十几亩地,全是她一个妇道人家在操持。干完活回到家,累得筋疲力尽的她,还要忙着进货看守店铺,还要尽到老婆的责任,伺候自己和女
儿吃喝
她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累,自己这个混蛋货,竟然都看不到眼里,不仅不去体谅她,还动不动就骂她是懒惰娘们,嫌弃她总是发骚发浪,
一天到晚地想着干那事
一想到这些,柳长贵都心痛欲死。
身为一名丈夫,不知道心疼自己的老婆,不知道体谅她的心理和生理需要,有这么混蛋的丈夫,老婆红杏出墙怪得了谁呢?
“你别哭啊,你到底杂了?”郑玉花有些害怕地问道。
柳长贵抬起湿漉漉的苍老脸庞,直勾勾地看着她。
第一次,他发现自己的老婆竟然长得这么美。如此温婉贤惠的老婆,楞是被自己逼成了给老公戴绿帽的dàng_fù。这怪得了谁呢,还不都是自己一手
造的孽吗?
“花儿,我多想再听到你对我发句牢骚,多想再好好地满足你一回,我混账啊”柳长贵抓着她的手,拼命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你别,不要打啊”郑玉花哭着喊道。
柳长贵停止了拍打,紧紧地搂住她,鼻涕眼泪横流地抽噎道:“花儿,让老公再抱抱你,好好抱抱你!”
郑玉花略为挣扎了一会,接着便一动不动,神情迷茫地趴在了他怀中。
柳长贵不顾路人怪异的眼神,紧紧地搂着郑玉花的身子,在她的发丝上不断地摩擦着、亲吻着、嗅着。
郑玉花身上熟悉的体香气,令他无比的迷恋,却又心如刀割。
过了良久之后,他才松开了手,指着她肚中的孩子,有些害怕地问道:“花儿,你实话告诉我。这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的?”
听到这里,郑玉花的眼神突然一荡,迷茫木然的表情,顿时变得警惕起来。
“说啊,你说啊,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柳长贵突然发起狂来,紧紧地扣着她的手腕,红着眼睛,十分吓人的吼道。
郑玉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被他抓住抓住的手腕,传来阵阵刺痛感。
似乎突然开了窍一样,一直浑浑噩噩的她,在柳长贵怒吼质问声中,眼中透出一丝很悲哀的神色,但脸上却莞尔笑道:“老公,当然是你的,不
是你的,又是谁的呢?”
“真的是我的?你没骗我?你再说一遍,真是我的孩子?”柳长贵回光返照般,竟然从椅子上跳起来,瞪着眼珠子,激动若狂问道。
这件事,已经让柳长贵纠结很长时间了。以前他不问,是因为不敢问,总害怕从郑玉花嘴里听到让他崩溃的答案。
而眼下自己随时都会撒手离世,郑玉花也疯傻了,再不问就没机会了。
郑玉花见他这么激动,只好继续哄他道:“是你的,就是你的。不信,等生出来你就知道了,肯定跟你一个模样。”
“哈哈,是我的就好,是我的就好——”柳老贵跪在她脚边,颤抖地抚摸着她的肚皮,神智不清似地哭笑着:“花儿,你对得起我了,我就是死
了,也会感激你的,会感激你的”
郑玉花心如刀搅地转过头,不忍心去看他。
柳长贵似突然想到了什么要紧的事,跳起来,对她催促道:“花儿,你去叫水生来,快,去叫他来。”
“叫他?”郑玉花吓了一跳,窃生生地看着他:“叫他叫他来做啥啊!”
“花儿,你放心吧,我不骂他。只是交代他几句话,快去吧!”柳长贵竟然乐呵呵地说。
看着他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郑玉花这才犹豫地应了一声,忐忑不安地去叫柳水生了。
柳水生一听说柳长贵找自己,二话没说,便跟着郑玉花来了。
“水生,我觉得你长贵叔有点糊涂了,等会他要骂你,你就忍着,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啊!”在往回走的路上,郑玉花来断地提醒道。
“他骂我是应该的,我有什么脸去还手?”柳水生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哑然地看向郑玉花:“玉花婶,你你好了?”
郑玉花朝他娇媚一笑,柔情似水地说:“小傻瓜,婶子本来就没坏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你不疯了?”柳水生楞楞地盯着她。
只见她神色温柔地望着自己,眸子中闪动着灵动智慧的光芒,与以前那个懵懵懂懂的痴呆模样判若两人。
“婶子,你终于好了!”柳水生突然咧嘴笑了起来。
“呵呵,为了你,婶子也会好起来”
二人一路小跑地跑到小店门口,可奇怪的是,那张藤椅还在,但柳长贵已经不在这里了。
“可能回家了吧,进去看看!”郑玉花带着他进了院子。
当知刚一进院,就在地上看到了柳长贵。
只见他瘫软在墙根处,用力捂着腹部,睁着一双浑浊无神的眼睛,大口地喘息着,人已经站不起来了。
“长贵,你怎么了长贵?”郑玉花跑过去,哭着喊道。
柳水生二话不说,马上弯腰把他从地上抱起来。
病魔早已经掏空了柳长贵的身体,他的身体好轻,轻得就像托了一团棉花。
柳水生心里好难受,将他抱进卧室,小心地放在了床上。
这个时候,柳长贵的身体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