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勇潘江吓得有点懵。
川先生也被吓到了,感叹道:“这阵势不比当年夫人送嫁的阵仗差呀。”
“你说什么夫人?”苌笛不知何时站到了川先生身后,语气冷然的问道。
“你听错了吧,我只是说这阵势很强大。”川先生的眼神躲躲闪闪,见苌笛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连忙跳到吕公身边去。
难为川先生年近四十,筋骨还如此灵活。
为首的中年男子上前,对吕公深鞠一躬,他是阳镇的镇长。
镇长激动的说道:“听闻吕公回了沛泽县,乡亲们早早便在此等候,皇天不负有心人呐!”
他们回了沛泽县这件事本来就没有隐藏,徐娇娇的及笈礼上发生的事沛泽县也已经人尽皆知,就算他们的行踪传开了,阳镇的乡亲们怎么可能这么准确的知道他们今天到达阳镇?
有内鬼!
苌笛等人的目光投向刘季,后者无辜的笑了笑。
“是我通知乡亲们的!”一个洪亮中气的声音传来,让刘季的脸色终于变了变。
乡亲们缓缓的靠向两边,给中间留出一条三尺宽的甬道,从尾处走来一个人。
他的身形略较丰夷,步履生风,令人醒目的是他的大宽脸和小胡子。明明他大吕公十岁,但看起来吕公似乎比他老十岁。
“季儿。”他唤刘季。
刘季从容问道:“父亲不是在驿馆吗?怎么回阳镇了?”
刘煓冷哼一声,对刘季不满的道:“你倒是长大了翅膀长硬了,瞒着我把与徐家的婚约给取消了……”
乡亲们一听刘煓发难刘季,纷纷替他辩解。
“……刘老爷莫生气,徐家小姐的骄横是出了名的,刘公子不想去也是情有可原的。”
“……现在徐家小姐都如此声名狼藉了,刘老爷再追究这事也是无用功了。”
难不成现在上门去把人家娶了?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刘煓也不想把儿子做的丑事当街再摆说一遍,闷声道:“这事就此揭过。”
子婴抓着央鱼的衣袖,害怕的说道:“那老头好凶哦。”
央鱼轻拍他的头,说道:“子婴以后可要当心了,那大宽脸可不是什么好人,以前把吕殊姐姐欺负得可惨了呢。”
刘煓注意到这边说话,看到了子婴,他走过去。
“这小娃娃是谁?”
他捏了捏子婴的小瓷脸,触手滑嫩细腻,于是他又捏了一把,没控制住力道下手有些重。
子婴跑开扑到吕殊怀里,“好痛啊!”他哭道:“吕殊,大宽脸以前是不是也是这样子欺负你的?”
吕殊点头如捣蒜,“嗯嗯!”
刘煓顿时黑线爬满了整张大宽脸,对吕殊一阵炮轰:“你这丫头怎么尽睁着眼睛说着瞎话呢!”
“我说的是事实。”吕殊平静的说道。
吕公终于看不下去了,说道:“有什么事情进去再说,在大街上让人看了笑话。”
川先生深觉吕公说得有礼,潘勇潘江努力把自己的存在度降到最低。
吕公率先走在前面,川先生跟上,苌笛也转身一起走。
刘煓眼巴巴的看着央鱼吕殊左右牵着子婴和和乐乐的走了。
潘勇潘江默默的断后,生怕刘家老爷伺机报复。
乡亲们都亲眼见了吕公一面,了了心愿,纷纷告谢刘煓父子,三三两两的散了。
“父亲你在看什么呢?”刘季问道。
“季儿……”刘煓有些难为。
“嗯?”
“你把那个小姑娘娶了吧。”刘煓摸着下巴认真的说道。
刘季侧头抿唇,思量了下转身留给他一个浅淡的背影。
“我说的是真的!”
“反正你和徐娇娇的婚事都告吹了,那个小姑娘也不赖。”
”听他们叫她‘央鱼’?”
“我改天就来下聘礼,你骑着高头大马把她用八抬大轿娶回去怎么样?”
云云……
刘季终于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对刘煓道:“就因为央鱼不姓吕?”
刘煓的小胡子一跳,“就是因为她不姓吕,所以你就得娶她!”
“胡闹!”刘季觉得自己该直接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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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宅幽静清冷,和外界的喧闹隔离。院子里青翠的凤尾竹叶上还沾着莹莹露珠。
苌笛一行人踏进院子,就有三个妇人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上来。
“你们是?”苌笛开口询问。
较年长的妇人回道:“我们是刘公子雇来打扫吕宅的,可把老爷小姐们盼回来了!”
吕殊越过苌笛,拿了银两塞到妇人们的手中,硬声道:“现在这里不需要你们了,你们走吧。”
三个妇人惶恐,不明白自己哪里做得不对。
苌笛出声安慰道:“婶子们做的很好,只是我们一家节俭惯了,不养仆人。”
妇人诚惶诚恐的捧着手中的银子,说道:“这些银两都够我们做十年的工钱了,而且这几年的工钱刘公子是给足了的。这钱我们不能收。”
吕殊固执的说道:“刘公子给的是刘公子的,这是我们家给你工钱,至于多出来的,就权当遣散费好了。”
妇人们吞吞口水,最终收下了重若千金的十两白花纹银。
苌笛看了眼吕殊这个出手阔绰败家姑娘,不想说话!
处理完三个妇人,吕殊独自去了她从前的闺房,吕公要去阳镇上办些事。
子婴和央鱼不知又去了哪儿玩,苌笛也无暇顾及。
苌笛顺便带着川先生和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