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能活着,受着这样重的伤又是荒郊野外的待着,指不定下一刻就死了。
薛宝珠手里紧紧攥着从那人身上摸来的玉佩,硌着手心带起的却是无比温润的触感,心里头越发惶惑不安,到底是没经验干这种摸尸体的活儿,难得摸个居然还有余气儿,冲击之下整个脑袋都是乱的。
别心软,家里才刚有点起色,挣的辛苦钱一点不容易,哪容得她圣母管别个。薛宝珠心里一壁念着,可脑子里都是那人睁开看自个的那一眼,不负容貌所见,那双漆黑眸子同样深邃若星辰,怎么都挥散不去。
……
一炷香后——
“大夫,他怎么样?”医馆里油灯点的亮堂堂的,薛宝珠直勾勾瞧着正拿着小刀给床上躺着的人清理伤口的大夫,看他挑一会儿皱个眉,越皱越深,不由跟着提气小心问道,“还有救么?”
她手里还捏着玉佩,当时也已经跑出老远了,可到底过不了心底那关,只叨念着看在玉佩份上试试,又一路跑回了镇上医馆,请人把那人给捞了回来,诊金也跟着涨了,交了还没捂热的一锭银子这会儿还肉疼着,要救不活可不更亏!
“刀伤太深,尤其是胸口这道,要是再偏移个几寸,华佗在世都没得救。让河水估摸都泡了有三四天了,这年轻人命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