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的水声停止了,安铁反射性地看向卫生间的门口,没一会,瞳瞳缓缓地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脸色虽然不是很好,可看上去有了生气,白嫩的皮肤在热水的浸润下变得近乎透明,使瞳瞳看上去像个粉雕玉琢瓷娃娃似的,可眉宇间平添的那一抹忧愁,让安铁的心再一次不安起来。
瞳瞳一抬头,就对上了安铁关切的目光,眼睛躲闪了一下,轻声道:“叔叔,我进屋了,我没事。”
安铁淡淡地笑了一下,说:“行,要什么就跟叔叔说。”
瞳瞳进了房间以后,安铁把头仰在沙发上,脑袋里一片空白,眼睛不时地扫过瞳瞳的房门竖起耳朵静静地听着,天色,慢慢暗下来,昨天早晨瞳瞳装点出来的圣诞树还静静地放在客厅里,安铁随手打开客厅的落地灯时,那棵圣诞也亮了起来,彩色的灯光一闪一闪的,看得安铁一阵发愣。
如果自己能早点面对瞳瞳,兴许昨晚的事情就不会发生,这个时候,自己和瞳瞳应该是看着这棵彩色的圣诞树,围坐在餐桌旁吃饭。
安铁无力地把胳膊垂在沙发上,手背上的刺痛让安铁分外清醒,安铁猛地想起瞳瞳脖子上的淤青,站起身,找出药箱,拿着找出来的药膏,进了瞳瞳的房间。
瞳瞳安静地坐在床上,身上已经换了一身粉红色的睡衣,衬得脸色有些苍白,见安铁走进来,瞳瞳对安铁凄然地笑笑,道:“叔叔,我说了,我没事。”
安铁拉了一把椅子坐在瞳瞳床边,眼睛盯着瞳瞳脖子上的淤青,道:“丫头,脖子还疼吗?我给你擦点药吧。”
瞳瞳的眼里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皱着眉头拉了拉自己的衣领,道:“不用了,没事的。”
安铁还是保持着淡淡笑意,柔声道:“听话!叔叔帮你擦点药膏,明天就不疼了。”
瞳瞳的眼睛蒙上一层雾气,神色黯然地点点头,安铁站起身,在手指上沾了一点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瞳瞳的脖子上,一边涂一边留心着瞳瞳的表情,生怕一个不小心再把瞳瞳弄疼。不这么仔细看还好,一看瞳瞳脖子上的受伤状况,安铁心头的怒火一下子就烧了起来,瞳瞳原本光滑白皙的脖子,带着这么一道青紫的痕迹,看上去触目惊心,安铁不禁后怕,如果那个人要是再使点力气,就快把瞳瞳的脖子掐断了。
是哪个qín_shòu居然对瞳瞳下这样的毒手?安铁在心底发誓,一定要找到这个人,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要让他付出他相像不到的代价。
安铁的手微微颤动一下,瞳瞳的脖子也跟着抖了抖,安铁赶紧道:“怎么?弄疼了?”
瞳瞳说:“不疼。”
安铁给瞳瞳擦完药膏之后,坐到椅子上看着瞳瞳说:“丫头,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叔叔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瞳瞳一听,仿佛受惊了似的看了安铁一眼,身体瑟缩了一下说:“为什么去医院?我没生病。”
安铁看瞳瞳似乎对去医院很敏感,赶紧道:“那就不去,我怕你着凉了,嗯,想吃点什么?还是再睡一会?”
瞳瞳道:“睡一会,我不饿。”
安铁扶着瞳瞳躺到床上,然后给瞳瞳盖好被子,低头在瞳瞳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尽量语气轻快地说:“那好,再睡一会,叔叔给你熬点粥,等你起床喝。”
瞳瞳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点点头,把身体往被子里一缩,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安铁并没有马上出去,坐在床边看着瞳瞳发了一会呆,安铁知道,瞳瞳根本没睡着,可为什么瞳瞳似乎在有意地疏远自己,难道那个可怕的夜晚真的使瞳瞳改变了吗?安铁心痛地想着。
夜晚,又静悄悄地到来了,安铁觉得虽然此时瞳瞳在自己的身边,却似乎离自己更远了,这样的情景是多么陌生,陌生得令人窒息。
闹钟秒针的声音滴答可闻,瞳瞳安静下来的脸显得那么不真实,安铁恍惚感觉,这张床是空的,而自己的心也跟着空了起来。
“叮咚……”好像有人按门铃。
安铁感觉瞳瞳的睫毛颤动了一下,而自己的心也跟着这门铃声剧烈地跳动起来。
安铁回了一下神,悄悄退出瞳瞳的房间,去外面开门。
当安铁把房门打开的时候,看到白飞飞和李海军站在门外,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