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齐光,却跟徐庆离散了。神手捧着落难的人们降到愁姑水边,一碰泥土金手掌化成金蝶消散了,留下一地的昏迷的人们。
芷颖不可思议地看着发生的一切,连悠闲漫步而来的金蝉都没有发现。
“你们真厉害。”金蝉摸着肚子笑眯眯地看着芷颖,“齐光怎么了?”
“他中毒了!快救救他!”
金蝉哦了一声,腰都不弯,斜睨着齐光泛青的脸说:“没事,一会儿就能好。”
“什么一会儿就能好,他快死了!你看看他的样子,都不出气了!他帮你杀了妖怪,你却见死不救!你是个比妖怪还阴险恶毒的人!”
金蝉还是一脸冷漠,忽然眼角一闪看到了什么,弯下腰从脚边捡起一块桃心玉佩,可是还没等直起背就被芷颖一把抢去,然后听到她大吼:
“这是齐光的!不准你的脏手碰!”
芷颖把玉佩放进自己衣服里,重新抱起齐光痛哭流涕,不再指望金蝉。
金蝉看着芷颖生离死别的样子很想笑,再次用无所谓的口气说:“他死不了的。”
芷颖登时怒发冲冠,黑炎翻滚而上,她猛地抬起头,狠毒地瞪着金蝉,各种难听的诅咒之言已经涌到嘴边,刚要开口,突然心头一热,思绪中断,两眼一花,晕了过去。
见芷颖晕倒,金蝉蹲下来仔细观察起齐光。只见他刚才还死气森森、乌紫交错的脸慢慢红润起来,眉宇间的痛苦也在急速消失,腐败色泽的嘴唇变回粉红,呼吸已经平顺,身子也温暖起来。金蝉边看边笑,越笑越开心,当他笑成弯弯眼,露出八颗牙齿时,齐光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齐光的头还是有些晕沉,在地上躺了一会儿才看清金蝉这张讨厌的脸,开口问道:
“芷颖呢?”
“哎哟,你们两个真是生死相依呢。”金蝉笑得更加灿烂,像被八卦喂饱的长舌妇,“就在你旁边躺着呢,她身体里的怨气和你心里的毒液居然是天作之合。”
齐光听不懂,也没当回事,反正这个男人总是疯言疯语。他坐起来,低头看着熟睡的芷颖,伸手轻轻地帮她理了理乱发,随后问金蝉道:“她的身世好像不简单。你知道她的事吗?”
“我知道呀,但不会免费告诉你。”金蝉说话总是怎么气人怎么来,“但是比起某个人,我知道的只能算是皮毛。”
“那个人是谁?”
“你先帮我把他们安顿好了再告诉你。”金蝉指指身后一大片东倒西歪的luǒ_tǐ人身,“情报费。”
“你是灵子,不是奸商!”
金蝉狡黠一笑,站起来继续抚摸吃撑的肚子。
齐光冷冷道:“你把那个灵子吃了。”
金蝉不置可否,眯起眼睛回味无穷地说:“我等了三年,终于等到今天吃下肚子。果真奇货可居,鲜美无比,不枉费我放养他这么久。”他对齐光调皮地眨眨眼,“我本想留一条胳膊给你做谢礼,谁知味道太妙转眼就没了。”
“谁要吃人,恶心。”
齐光把芷颖抱起来,不耐烦地催促道:“不是要帮你做工吗,快点,没时间耽误。”
芷颖从甜美的梦乡醒来,睁开眼发现又躺回到金蝉的架子床上,而齐光就坐在身边注视着自己——
“齐光?”
“你醒啦。”
“真的是你?你没死?”芷颖的心一阵狂跳,坐起来盯着他的脸看了一遍又一遍。
“就是我,我死不了的。”齐光看着她,露出熟悉的温暖笑容。
芷颖欣喜若狂,眼眶又湿润了,张开双臂想拥抱少年,倏地心思一动,硬是压下了这份激情,只是对他甜甜一笑,说:“这样我就放心了。”
齐光已经做好准备迎接拥抱了,没想到等到是一句话,不免有些失望,但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诉芷颖,于是试探地问:
“芷颖,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身世很不一般?”
芷颖头皮一紧,歇婆的话瞬间浮上心头。齐光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难道他知道了什么吗?她藏起诧异的情绪,小心说道:“我就是个父母早亡的苦命孩子,哪有不一般?”
“看来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特殊,不过不要紧,我知道一个人可能对你的事很了解。”
“我的事?这个世上除了歇婆没人更了解了,而且现在歇婆也忘记了。”
“不光是你这辈子的事,还有你上辈子,甚至上上辈子的事。”
芷颖听齐光说得这么玄乎,不禁有点想笑,于是嘲弄地反问道:“知晓前世今生?这就是算命下蛊的神婆子嘛,到底是谁有这通天大本事?”
“你不认识他,我带你去就知道了。”
“我不认识他,但他总有名字吧,叫什么你先告诉我。”
“叫焦姜。”
……
“叫什么?”
“焦姜。名字很奇怪是不是?人也很奇怪,但没有金蝉坏。”
齐光还在唠叨,芷颖已经没有心思听,她的思绪飘回到吴宅后院的小屋里,和歇婆在一起的那天下午,歇婆表情狰狞,非常严肃的叮咛——
千万不要靠近那个叫焦姜的。
“齐光,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芷颖低着头,闷闷地问。
“你要是能起来,我们马上出发。”
“走吧。”
歇婆,
我亲爱的歇婆,
你艰辛悲苦的人生,
你过早生出的白发,
你被无情刻下的皱纹,
你被夺走的生命活力,
你心中不灭的深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