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好吧。”

“我看行，只要你出面和调查组的人解释，付院长就没事了，他就可以恢复原职了，然后……”

说到这里，沙三的头抬了起来，两眼放光，似乎看到了希望。

朱九戒慢慢地摔开他的手，淡淡地说：“你为什么不说钥匙是你的？”

朱九戒突然心生鄙夷的感觉。沙三的样子在他看来，就像跳梁小丑一样。

沙三忙说：“不行，我可不行，大家都知道我有辆面包车，又在办公室部门，除了固定的工资，又没岗位补助和提成，哪能和你比呢。”

朱九戒说：“医院的专家教授也不少，你怎么不考虑别人。”

“我……我们不是朋友吗，再说，你是付雨的师父，又曾经救过付院长一命，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了，那就再救他一命吧。”

“我上次救他，是出于一个医者的责任，你应该知道，我对他一点好感也没有，这次，他不过是丢了职务，性命却不会丢掉，我不会管他。”

说着，朱九戒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

沙三在后面紧紧追赶，但追了几步不追了，因为沙三看到了站在办公楼前的郑院长。

郑院长已经调了回来，暂时代理院长一职。

郑院长站在办公楼前胆阶上，两只手十指交叉在头顶，腰肢缓缓地左右摇晃，也不知是练得哪门子功夫。

沙三不想让郑院长看出刚才和朱九戒在一起，见朱九戒走得很慢，只好快步超越了过去，来到办公楼前时，沙三放慢脚步，低低地说：“郑院长，您在锻炼啊？”

郑院长本来睁着眼，看到朱九戒和沙三一后一前地过来，故意把眼睛闭上。沙三一说话，他就睁开了一只眼，眼珠子动了动，然后另一只眼睛也睁了开来。

“哦。”郑院长微微一笑：“这叫忍术？”

“忍术？”沙三一愕：“是东洋的功夫？”

“当然不是，郑某还不会学东洋的东西，这是我自创的，别看我在下面乡镇呆了一段时间，收获不小呢，是啊，下面的办公楼那简直不叫办公楼，和咱们的车库差不多，窗户小，门小，坐在里面闷得慌，我就常常出来散步，一天突发灵感，创出了这套忍术，忍，容忍的忍。”

说着，郑院长突然脸现痛苦的神色，两手分开，一手朝背后拍了拍：“啊呀，我的腰，怎么不小心扭了。”

沙三忙跑到他身后，说：“郑院长，我帮您捶捶。”

说着，沙三就给郑院长轻轻地捶打了起来。他一边捶打，一边说：“郑院长，您觉得好些了吗？”郑院长眯着眼，似笑非笑：“好，好……左边……右边，上面……下面……”

郑院长不停地指挥着沙三。

朱九戒看着沙三的样子，真相吐出来。唉，人啊，真是大千世界，什么样的人也有。为什么有的人顶天立地，富贵面前不折腰？而有的人像沙三一样奴颜婢膝？

朱九戒鼻子里哼了一声，从两人身边走过。经过两人身边时，他故意用肩膀撞了郑院长一下。郑院长虽然叉着双腿，虽然身子够分量，但是，朱九戒故意要整他一下，他如何受得了。朱九戒那一撞之力是有算计的，郑院长重心不稳，身子向后倾去，正好撞在沙三身上。沙三冷不防，下意识地撤开。郑院长肉球似的身子就朝台阶上摔去。朱九戒自然不想让他太难堪。因此，就在郑院长的身子离地只有半尺时，伸脚在他背心一搭，向上一提，郑院长便站了起来。朱九戒哈哈大笑：“沙主任，你跑什么啊，郑院长砸不伤你。”

沙三的脸腾地红了。他知道，朱九戒故意让他在郑院长面前丢脸。果然，郑院长哼地一声，白了沙三一眼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