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对方肯定的回答,陈麦冬差点爆粗口,抢钱能有这么明目张胆的?古代抢劫的山贼还没敢这么猖狂,现代高学历文明人的涵养都拿去填海了还是喂狗?谁脑子被驴踢了才去答应这种事。
当然以上种种皆在心里发泄,人在屋檐下,麦冬还不敢扯破脸面。
梁棠看出她的心思,起身沿桌迈过去,合紧衣袍,就势坐在陈麦冬跟前的桌边,微低头,偌大的黑色阴影罩住她,“钱我不会在乎,你应该清楚我的目的。”
麦冬并不怀疑这话,她那点钱在梁棠眼里跟零花钱耍着玩似的,以富家公子的自尊骄傲,自然不可能占为己有,梁棠的目的无非是要控制她,事成倒不用担心他食言。
可怕就怕在完成不了任务,更何况,要把自己的钱主动交到别人手中,傻子都没有这样干的,她更不可能答应,于是当场就拒绝,“我做不到。”
“很好。”梁棠意外地拍掌叫绝,坐回自己位置上,面色平静地喝了杯牛奶,吃完两片面包,才去楼上换衣服。
这种反常行为给麦冬心里造成更大的压力,她忐忑不安地等待,满脑子乱七八糟的臆测,就好像自己已经被判处死刑,却不知何时执行。
屋里四处无人,未知的恐惧令她产生逃脱的念头,麦冬瞬刻起身,提走沙发上的包裹,冲向门口。未料,才刚打开大门,便有两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黑衣保镖将她横挡住,脚都没迈出一步来,包裹也被夺走,麦冬生气地嘶叫,“你们有什么权利这样做?”
“是我的命令。”突如其来的声音。
麦冬回头望去,梁棠穿着蓝色西装,从楼上下来,一边整理袖口一边对她道:“你什么时候答应,他们两个什么时候离开。”
“你知不知道这是非法囚禁?”麦冬愤怒地道:“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无辜之人拉入这些麻烦中,不觉得心里有愧吗?”狗急尚能跳墙,麦冬实在被他逼得毫无退路,脾气一下就爆起来。
梁棠并不奇怪她的反应,但他既已认定这个女人心里藏着诸多秘密,便是宁错一万,勿漏一个,方沐汐失踪只是导火线,真正令他在意的是自己身世的秘密。
一旦他异姓的消息走漏,恐怕整个梁氏都不会安宁,到那时不仅公司受创,集团都有易主的威胁,和这些比起来,一个无足轻重女人的自由他根本不会在乎。
时钟上的指针已在九的位置上,梁棠无意多耗,拿起茶几上装有资料的袋子,警告性地瞥了她一眼,而后一言不发出门,令麦冬好不容易发出的怒箭就这样反射回来,她瞬间被万箭穿心。
梁棠的脾气并不算好,若真发作起来,十个陈麦冬也不够他消遣,这点麦冬很清楚,所以她不敢太放肆。
那两个保镖将她的手机搜走,包裹却还了回来,麦冬翻来覆去,找不到有用的东西,于是瘫在沙发上,思索解决之法,肚子连番嚎叫,令她精神涣散不能集中。
餐桌上梁棠吃剩的东西还飘着香味,麦冬捂住肚皮过去,犹豫良久后,最终咬牙拿起一块面包,坐在椅子上狼狈地啃咬起来。
不幸的是,半块面包还没吃完,听到门外有人要进来,麦冬半年前曾在梁家当过钟点工,与梁棠母亲接触最多,凭着熟悉的声音,当即知道是她老人家在门口,吓得将另外半块面包全塞进嘴里,一时间寻不着水,于是匆忙饮下梁棠喝剩的那点牛奶,左右奔跑,慌乱地找地方躲。
最后在玄关门打开的一瞬,冲进厕所关起门来。
“我当这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让你们紧张半天。”沈妍霜手提香奈尔女包,踩着高跟在屋里转悠一圈,见餐桌上剩下的几块面包和空玻璃杯,不禁莞尔一笑,“小棠什么时候去公司的?”
“大概十分钟前。”保镖如是答。
“怎么把你们留在这?”
“看门。”
回答得很诚实,沈妍霜却不由愕然,“什么东西贵重成这样?”
两个黑衣保镖游目四顾,似乎在确定什么东西,沈研霜见状,心中起疑,跟着在房间内环顾查看,两个保镖围在旁边,既不敢越礼又怕她发现人,忐忑不安,直到停在厕所门前。
沈妍霜站在前面,拽着门把往里推,却始终没能把门打开。
其中一保镖见势不妙,便跑到外面给自家老板打电话。
几次无果后,她回头质问留下的另一保镖,“怎么回事?”
“可能坏掉了。”
“那怎么没叫人来修?”明显不信。
正当保镖不知如何应付时,沈研霜的手机响起来,她启开手提包,掏出手机接通,听见儿子的声音,眉眼立即浮出笑容,“你现在到公司了吗?”
那边梁棠回她,“还在路上。”
“厕所坏掉怎么不叫人来修?钟点工阿姨怎么做事的?”
“还没来得及叫。”前面的助理在开车,坐在后车座的梁棠,一边低头翻阅文件,一边面不改色地答,“我会交待她。”
“要么搬回来住?在外面总归是不方便,家里那么多人供你使唤我也能省点心。”
“这个建议您已经提过很多次了,我还是那个答案,时间一到,我自然会回去。”梁棠无意在这个话题上与她多扯,便直接问道:“您今天找我有事吗?”
“你上次说买了本书要送我,我这几天很闲,就过来看看,书名叫什么来着……”沈研霜移开步子,将保镖遣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