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他一直是那只失败的小白鼠?凭什么他一个眼神,一个亲近,他就要被牵着鼻子走?
越辰不想再继续此时此刻彼此荒唐的较劲,他摸了摸口袋,然后朝周围扫了一眼,发现手机落在了远端的沙发上,肩膀被牢牢地固定住,动弹不得,他干脆去掏顾泽言的衣兜。白色的三星galaxy note2被轻易地取了出来,越辰单手划开解锁的波纹,去找计时器的图标。
他丝毫没意识到,从抬手伸进顾泽言口袋到重新退出来,只有短短一秒的时间,而这一秒,足已造成一个短暂拥抱的错觉。
这错觉让逼着他就范的人怔了怔,不太清醒的黑眸闪过一丝满足随即又更加不满足的困惑。
“你觉得你能赢是吗?我更不会输。我不想大眼瞪小眼到天亮,我再让你玩最后一分钟。”
越辰低着头把秒数预设成60。“这算是我们最后一次正常的交流。你的想法或许我从来没懂过,我收回以前的自以为是,以后我也不想再——”
下巴猝不及防地被几根手指攫住,扳回了两张脸孔眼对眼,鼻对鼻的状态,失去耐心的嘴唇覆了下来,不容拒绝地堵住质地相同的温热,也堵住比说讨厌更刺耳的话语。
烈酒和柔软,形成了一种诡异的组合。
强硬,但不粗暴,从容,却不温柔。让此时在唇瓣上的舔舐,辗压,撬开牙齿的侵入,舌头滚烫的勾缠,透着虽然是非野蛮形式的攻城略地,却依旧不放过任何一座城池的惊心动魄。
越辰的口腔和鼻腔尽是那奇葩啤酒的浓烈的味道,他被吻得都快醉了,想开口,却不得不承受对方暴风雨般更加无尽的掠夺,他不甘心地睁大了眼,脑袋因为缺氧有些意识模糊,同时心里出现了如山倒的奔溃。
任人掠夺,任人索取,却像个女人无能为力,两只手腕被剪在一起,竟然挣脱不开单手钳制住他的人,并且愈发四肢无力,越辰第一次悲哀地发现,自己从没这么被动和无助过。
空出来的一只手遵从内心意愿地托住不听话的小子的后脑勺,无视了对方已经被吻得有些缺氧,顾泽言依旧在加深这个吻。
这种信誓旦旦要席卷所有,渣都不剩的占有欲,是他从来没示于人前,或者说是连清醒的自己都不知道的,骨子里比骄傲隐藏得更深的强势。被吻得喘不过气,越辰一边悲愤地想是不是咬舌自尽会比较舒服些,一边在心里咒骂了千百次这个史上最渣最表里不一的混蛋。
你他妈犯规你知不知道。
“不会换气?”
吻得心满意足的人终于缓缓抬起了脸,黑眸半眯半睁,安静地瞅着自己,突然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
“初吻?跟个僵尸一样。”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暴走
被松开手的人喘着气,眼神还有些发直的恍惚,这种温顺太难得,手臂重新环上脖子,顾泽言低下头,满意地对着那垂下的眼睫吹了口气,然后把头埋进对方僵直的颈窝,不太舒服地蹭了蹭。
“你就不能乖一点……非要我,呵……”
还没得意完,下一秒身体就被粗暴地推开,他被掀得往后一歪陷进了沙发,越辰抬脚就往那毫无防备的肚子重重踹过去,柔软的腹腔受到这恶狠狠的一击,五脏六腑都要裂开似的,顾泽言痛苦地捂住肚子,发热的额头顿时冷汗涔涔。
他蜷缩成一团,艰难地抬起头来,一脸控诉地瞪着越辰。
“僵尸?你也就被僵尸吃掉脑子的命!你去死吧!”越辰被这施暴还装无辜的死皮赖脸气得语无伦次,还不解恨,把捏得发汗的galaxy note2当着脑门重重地砸过去。
人讨厌的,往往是自身的软肋,正因为无法心平气和地对待,所以才选择消极的厌恶。越辰生平最恨被欺骗,其次就是强迫,如今两样面前这个人全占了,还得逞了,他对顾泽言的忍耐限度,就像根绷得超出自身弹x_ing的橡皮筋,啪的断了干净。
他砰的甩上房门,表情扭曲。靠着门板静静站了许久,终于开始收拾东西。
何卓郁洗完澡出来,下半身只围了一条浴巾,微弱的月光照进没有拉灯的客厅,在地板上投s_h_e 出一条纤细瘦长的影子,这具没穿衣服的半裸身体,看起来比平时在大众视线里更加的削瘦,笼罩在晦暗的黑暗中,更显得病态的苍白,他擦着s-hi漉漉的头发,也不开灯,轻车熟路地倒了一杯水,然后仰头吞了两片佐匹克隆。
被导演选中的幸运儿,并没有众人想象中那么春风得意,每晚从不缺席的失眠,让他不得不在睡前服用安定。他摸黑走进卧室,踢开拖鞋爬上床,动作随意而粗鲁,然后把自己裹了起来,柔软的被子有一种厚重的质地,贴在裸露的皮肤上滑过蛇一样的冰冷触感。
只有在独处时,他的眼眸才毫不掩饰地透着深深的倦怠,安眠药的效用还需要一段时间,他靠着床背,开始打电话。
“请留言~”
脸孔被手机光线映得愈发森冷,终于在听到语音信箱欢快雀跃的问候语时,露出了一丝到达眼底的笑意。
“我和风颂签约了,顾泽言现在是不是气得半死?我就是看他不顺眼,如果把他比下去,你是不是就会回到我身边了呢?”
那头是一如既往的安静,他摁掉电话,又重新拨过去。
“请留言~”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