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顿了顿他又道:“可方才我拉你走的时候你并没有阻止我。”
漫天都是射来的乱箭,她要是阻止,小命早就没了。
见谢眸不说话,屠昀司也不再多言,手中火把的那一丁点亮光贴心的照在她的脚下。
她不确定屠昀司跟她之前的关系到了什么程度,也不清楚两人之前是否有什么默契,她根本不敢贸然开口,即使心里有一万个疑问也只能揣着糊涂装明白。偏偏屠昀司是个比她话还少心思却更深沉的人,与这样的人对话,只能是一点一滴的从话里套话。
两个人走了一段路后台阶不见了,前面是细窄的甬道,隐约有风声从里面传来。谢眸眼睛向石壁上扫了扫,并无异常,她不禁还是问出一句憋在心里很久的话。
“咱们要去哪儿?”
屠昀司身子未动,哑声道:“出去。”
这不是废话么!
就在谢眸深觉无法与他正常沟通时,他却又主动说道:“往前走,里面应该有药可以止血。”
他这么说只会让谢眸更加好奇,他是怎么知道这个地下洞穴的?
难不成他是辛苍的私生子?
就在这时,屠昀司的身子突然不稳的晃动了一下,火把就着这阵晃动无声无息的熄灭了。
四周一片漆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而且奇静,谢眸清楚的听到屠昀司的气息愈发粗重。她就算再淡定,此刻也忍不住了,手心紧了紧攥住的大手,急声问他:“你没事吧?”
屠昀司努力深呼吸了几口气,压抑住了声音的不稳,嗓音便愈发的轻飘了:“没什么……被碎冰断魂掌打中的地方……有些疼。”
碎冰断魂掌可生生撕破人身,他内息深厚才接下了那一掌,若是别人恐怕此刻早就在阎王那里喝茶了。
谢眸伸出手扶住了他的胳膊,因为看不见,手便在黑暗中擦过了他的腰身,这一擦不要紧,手里立刻湿润一片。
逼仄的甬道中压缩着空气的密度,她立刻就闻到了血腥味。
身在从未处过的环境中,唯一知晓这其中秘密的人只有屠昀司,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也别想好过。
谢眸紧了紧眉头,柔声问道:“你还能走吗?不然你告诉我止血药在何处,我去帮你找来?”
屠昀司不说话,谢眸伸出手在黑暗里摸了摸,又想到没有亮光是万万不行的,便回过头来又说道:“火折子给我,我去……”
话还没说完,她便被屠昀司一把拉了过去,紧紧抱在了怀里。
她的手立刻触到了更多温热的潮湿,来不及去想这个拥抱意味着什么,她一心只顾着二人能安然脱险,立刻又催促他:“我不走怎么帮你止血?你放心我会回来的。”
谢眸是个一根筋的人,她心里有一件事情的时候,其他任何事都能自动被她忽略。
屠昀司的下巴蹭了蹭她的肩膀,这个动作惊起她心内一片柔软。她就这样安静了下来,由着他不动的抱着。
“眸儿。”
他的声音在暗长的甬道里极不真实。
谢眸突然极其疲倦,就好像赶了八百里路一样。她缓缓闭上了双眼,竟然有一种身在前世的错觉。
屠昀司的声音淡淡的,却让她震惊。
“我很想你,三年一直都很想。他们说你死了,我便立誓就算搭上自己的命也要杀了辛明明为你报仇。可我错了,以我的武功要想胜过他的碎冰断魂掌,简直是做梦……
“想要胜过他唯有一个办法,就是学练‘孤煞’。为了你,眸儿,我什么都能承受……好在你还活着,让我有机会再找到你……”
谢眸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好了别说了,等找到药以后你再一件件的慢慢说给我听。”
他苦笑了一声:“你怕我会死吗?”还未及听到她的回答,他立刻又道:“我忘了,三年前你就是很怕的,不然也不会替我挡住那一剑。”
黑暗中,谢眸猛地瞪圆了双眼,竟是漆黑中唯一的两点亮光。
当年的谢眸竟然是为了救屠昀司才丧命的?
她又觉得哪里不对。
害她的人是辛明明,他为何不用碎冰掌反而用的是剑?
才浮起的心一下又沉了下去。她怎么就能判定屠昀司此时的话就是真的而不是哄她的?
此刻想知道真相的心情比其他什么都更强烈。她不能看着真相就在眼前却不去争取抓住它。
谢眸敛了敛心神,沉声道:“三年前的事我……记不太清了。海生说在我身上找了铩羽门的暗器,这才怀疑是你害的我。如果我还能记得当时的经过,也不会让你白白背负这委屈,被冤枉了整整三年,使得你被全武林的人误会,人人皆以为是你杀害了谢姑娘的妹妹……”
屠昀司微点了点头:“我猜你也是忘记了,并没有怪过你。”
“你愿意把当年事情的经过再讲一遍给我听吗?”
这句话说出口,谢眸又撇了撇嘴,急忙改口:“不对,现在当务之急要找止血药!你的情况不好,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她匆忙从他怀里钻了出来,他却一把按住她的双臂,急切且热烈的问:“你还是很关心我,对不对?”
谢眸不禁腹诽:这不是废话么?眼下咱俩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微微醒过神来,谢眸惊了:屠昀司好像从没这么激动过。
自打他出现就一直顶着一张冷面阎王的脸,说话从来都是冰冷冷的,看他一眼整个人就好像掉进了冰窟。
可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