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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情因为这个也变得很差。
书念很想跟谢如鹤说,不是只有他会不开心。
重逢后的几次见面,他的情绪总是反反复复。偶尔对她态度好,又在下一刻冷了脸。
如果跟她相处真的有那么不自在,那还不如当作不认识。
书念想就此把这件事情抛却脑后,但她总能回想起,那天在控制室内,学着她唱歌的那个人的模样。嘴巴一张一合,似乎还深情并茂,毫不掩饰地嘲笑着她。
书念觉得非常丢人。
像是在跟某个人单方面的犟上了一样,书念开始听歌。
原本一直保持着安静,像是个小牢笼的房间,在夜里会响起几种调子鲜明的儿歌。除了日常做的发声练习,如果有多余的时间,书念还会练习一些唱歌的小技巧。
每天抽个半小时来练同一首歌,一字一句的练。
录下来之后,跟原声对比。
就这么过了差不多一周的时间。
昨天书念凌晨才到家,洗漱完,等她躺到床上,已经凌晨两点了。她的睡眠状态一直不算好,经常过日夜颠倒的生活,总要在床上躺很久才能睡着。
第二天早上十点,书念接到了李庆的电话。
当时书念还没醒,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也没看来电显示,迷迷糊糊地接起了电话,声音还带了点嘶哑:“您好。”
“书念,我是李庆。”李庆跟她说了个好消息,“上次试音的那个结果出来了,就定你了。你记得把时间排出来,从1月20号开始录。”
“……”书念以为自己听错,“啊?”
“试音结果,你过了。”李庆笑起来,“另外,那首主题曲你不用唱了,制片方那边会另找人。这个就不用担心了。”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在这一瞬,书念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她回过神,连忙点头:“好的,谢谢导演。”
挂了电话,书念还有点怔愣。
居然不用唱歌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不小心丢了张缺了角的钱,本以为肯定找不回来了,却在某日洗完衣服后,在洗衣机里发了了它。
甚至连残缺的边角都回来了。
书念心情好了起来,起床去洗漱。大概是因为睡眠不足,她没什么胃口吃东西,灌了一大杯水之后,便重新回到房间里。
然后,她又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如川的陌生号码。
书念犹豫着接了起来:“您好,哪位?”
那边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您好,是书念小姐吗?”
“是的。”
“书小姐。我是阿鹤老师的助理,方文承。”方文承的声音温和,“是这样的,因为这个月底之前得把歌曲成品交给华景,为了保证时间足够,所以我们得从后天就开始录歌。您这边能安排出时间吗?”
书念猝不及防道:“刚、刚刚李导演跟我说不用唱歌的呀。”
“确实是这样。本来我们是打算歌手另找的,但没有找到合适的。”方文承说,“最后还是选了您。”
书念提醒他:“你们应该记错人了,我唱歌并不好听。”
方文承很耐心:“不,就是你。”
“不应该找我。”书念认真说,“我会影响进度,而且到时候出来的成果也不一定能用,月底就要的话,现在也只剩三个星期了。”
“没关系。”方文承说,“录一首歌,正常只需要一两个小时的时间。”
“……”书念怀疑他根本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
“现在时间充裕,如果练习过后,效果仍不理想,我们会考虑换人。但现在还是优先选你来演唱,这样才能跟电影完美契合。”
书念有点莫名,但也不知道怎么拒绝了。
“……好的。”
“另外,阿鹤老师一般录歌都用自己的录音棚,可能得麻烦您跑一趟。一会儿我会给您发一个地址。”
书念问:“是在哪的录音棚?”
方文承很爽快地说:“在阿鹤老师的家里。”
书念的表情僵住。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犹豫,方文承的声音带了歉意:“实在是麻烦您了,因为阿鹤老师的腿脚不太方便,所以他一般都把工作安排在家里。”
听到这话,书念没再拒绝:“好的,我会准时过去的。”
书念按照方文承给的地址和时间,准时到了莱茵河畔花园,是位于市中心的一个高档小区。方文承已经在小区门口等她了。
一到那,书念就认出了方文承。
就是那天帮谢如鹤推轮椅的人,也是在控制室里学她唱歌的人。
书念的眉眼动了动,走了过去。
方文承看向她,露出个笑容,又自我介绍了一番:“书小姐,我是阿鹤老师的助理,我叫方文承。”
书念点点头:“您好,我是书念。”
“那我们现在上去吧。”
“好的。”
谢如鹤住的楼层在十六楼。
方文承带着她上去,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门,站在玄关处换鞋。
书念很少去别人家里,此时觉得局促,心情也有点慌,总担心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她捏着衣袖,抿着唇没吭声。
方文承带着书念进了客厅。
客厅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大多都是最基本的家具。一走进去,就能看到谢如鹤的身影。他正坐在沙发旁边,穿着宽松的衣服,手上抱着个吉他,低着眼在弹奏,散漫沉默。
方文承还没跟谢如鹤提过这事。没想过他会在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