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语重重地砸在人心上,没有人知道包厢里上演的残暴一幕,她宛如落入了一个可怖的黑洞,无助地叫破了喉咙,却只有一片无人回应的绝望与孤独。
邵江的吻渐渐移到她的颈畔,尹蔓被上方变幻的灯光照得眼泪狂涌,趁着邵江意乱情迷,肾上腺素飙升下,竟是爆发出一股难以置信的力量,猝然推开邵江,踉踉跄跄朝门口奔去!
这下更是刺激了邵江,眼见她的手快要触到门柄,骤然被他粗暴地拖回摔在地上,他犹如一头发了疯的野兽,怒气冲冲地按住她,脱下背心,露出狰狞的胸肌,双目赤红地质问:“你本来就是我的,为什么不听话?”
尹蔓不明白他的意思,哭得浑身抽搐:“我求求你,放过我,我求你……”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对她的哀求听而不闻,一把撕开她的衣服!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尹蔓被逼到绝路,彻底崩溃了,她将头撞向他的小腹,邵江一声痛呼,她奋不顾身地抄起桌上的啤酒瓶,借势在他头上狠狠一砸!“啪”地一下,酒水迸溅,酒瓶四分五裂,尹蔓握着瓶口,将尖锐的锯齿对准了邵江。
邵江这时却冷静下来,他喘着粗气,默不作声地盯着她。尹蔓惊魂未定站在原地,手心里全是汗,啤酒沾上她的头发,湿漉漉地黏在脸侧,她哆哆嗦嗦地攥着碎酒瓶,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再敢过来,我就杀了你!”
尹蔓衣衫不整,满身狼狈,脸色带着不正常的熏红,说话时嘴角不自觉地抽搐,整个人惶惶不安,偏偏目光出奇地慑人心魄,令人忍不住沉迷其中。
邵江心下恍惚,喃喃道:“来吧,你杀了我,我也解脱了。”
尹蔓以为他威胁自己,声音紧涩:“你以为我不敢么?”
邵江指着自己的心脏,扭曲地笑了一下:“来,捅这儿。”
他一步一步逼近,她一步一步后退,最终抵在厢壁上再无后路可走。烈酒后劲迅猛,酒壮英雄胆,尹蔓闭上眼心一横,抱着玉石俱焚的决心,抬手便朝邵江刺去!
酒瓶的棱刺嵌进肉里,他闷闷地哼了一声。尹蔓涕泪横流,牙齿上下打着颤,不敢看他,夺门而逃。然而一开门,门口竟站着四个黑衣保镖,保镖们不料她冲出来,见她这副模样,毫不犹豫制住她,另两人飞快冲进包厢查看情况。
尹蔓到底没能逃出来。
她虚脱地望着邵江用手捂住腹部,被保镖们扶出门,血源源不断地从指缝中流出来,那抹鲜红横冲直撞地闯入她的眼帘,令人晕眩。
邵江脸色惨白,嘱咐其他人:“看好她,别对她动手。”
说着众人拥着他迅速离去。
尹蔓被人拖进杂物间时,酒已是醒得不能再醒了,脑子里走马灯似的闪过邵江身上的血,半截酒瓶,可怖的脸……
我杀了人——
我居然杀了人!
她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尹蔓浑身战栗,身体瘫软地滑倒在地上,寒意如影随形地浸入了四肢百骸。她向来遵纪守法,此刻却只剩下满心的后怕与焦虑,她惊慌失措地想,不对,是他想强/奸我,我是正当防卫……可是,万一防卫过当怎么办,万一坐牢了怎么办?
尹蔓心乱如麻。
要是邵江死了,那她的人生也彻底完了。
邵江被袭的消息不一会儿便传遍了整个醉生,没过多久,门外传来大宛心急如焚的声音,她听见她苦苦哀求着保镖放她进来看一眼,可是那句“小蔓”还未来得及喊完,就被人推搡着走了。
死物与她相伴,世界又恢复成一片沉寂。
尹蔓的眼泪悄声无息地落下来。
还好邵江命大,她闭眼捅的那一下并未伤到内脏,尹蔓在阴暗的杂物间里被软禁了好几天,等到被人带到病房重见天日时,大宛正直直地跪在邵江面前。
见到大宛,尹蔓连日来苦守的心理防线一下溃不成军,跌跌撞撞地抱住她,嚎啕大哭。
邵江见两人哭得一发不可收拾,不耐烦地说:“死爹还是死娘了,哭够了没有?”
她深恶痛疾地看着他,恶心得想吐,邵江躺在病床上,无动于衷地对她招招手:“过来。”
尹蔓与大宛对视一眼,大宛朝她点点头。
随着她离病床越近,前两日惨烈的情形再次重现,那被绝对力量牢牢压制的无力感剧烈袭来,她努力克制着恐惧,问道:“干什么?”
邵江这次在白日下仔仔细细将她端详了半天,才道:“嘴不怎么像,”他嘀咕着,“不过也还行。”
尹蔓不明就里。
邵江:“以后你跟我了,开个价吧。”
尹蔓恨不得一口唾沫吐在他脸上:“我不是妓/女。”
邵江嗤笑:“老子也不是嫖客。你就跟我一个人,我让你享清福,好不好?”
尹蔓所有的担忧全抛在了脑后,只恨之前没一刀捅死他,斩钉截铁道:“你这辈子也别想。”
“还挺犟。”邵江出乎意料地宽宏大量,“成吧,我也不逼你,你自己好好想想。”他看向大宛,“大宛,这事儿就交给你办了。”
尹蔓蓦然转头,只见大宛面色颓然。
邵江对她摆摆手:“你赶紧去洗个澡。”
尹蔓如临大敌,他补充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臭?”
两人被邵江轰出门,大宛心疼地看着她皮肤上满是被蹂/躏后的青肿,难以启齿:“他对你……有没有?”
尹蔓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