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道:“陛下,小女子心仪您甚久,既无法在您心里留下痕迹,便只能在您身上狠狠咬一口……好让您能记得我。”她柔柔一低头,模样似万分落寞羞涩。
嘿嘿嘿~她存了报复的心,狠狠咬上他一口,让他痛一痛,最好痛得他心肝疼,方能解她的气。
萧湛堂望望手背,上面牙印明显,已渗出血,足可见下口之重,一时间无言以对。
“陛下,小女子告退。”霍清怡抽噎道。她犹豫了半息,猛一出水,霎时水花四溅,淋了萧湛堂一身。她哒哒跑回榻前,扯过被子层层包住身体。
萧湛堂面色微沉,抹去脸上的水,大步往回走,一拉她的手臂,又轻轻一推,让她摔入床里,沉着脸问道:“穿成这样,便想出去?”
霍清怡懵了懵,慌忙爬起来,但又让他一推,如此反复几次,他整个人便压下来。她惊了惊,吓得身体僵直,忽觉颈间一痛接一痛。
这个大猪蹄子,居然反咬她两口!!!
彼时,金辰在门外禀道:“陛下,锦皇传来圣谕。”
顿时,霍清怡喜上眉梢,腰杆直了,胆儿壮了,心也不抖了,扬着下巴,一脸高傲地斥道:“你,给本公主下去!”
“念!”萧湛堂冷冷道,与他口气相对的,是他温柔的举止,一点一点的,在她颈间亲吻、轻咬,百转千绕、流连忘返,犹如情人间的爱抚、温存。
“你你你……给本公主下去。”霍清怡全身绷紧,心里直冒寒气,肌肤上生出一个个小疙瘩,生怕他受个刺激,一口咬断她的小脖子。
然而,她又处在发情期,情潮一波又一波,蔓延在四肢百骸,一时间,柔肠百转纠结,不知该呵斥他下去,还是盼着他继续。
萧湛堂语气慵懒:“你怕什么?”
“没、没……”霍清怡声音微颤,轻咬着唇,强忍着体内的情、欲,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用手指戳了戳他,“你下去吧,否则真会出事的。”
“呵!”萧湛堂冷笑一声,不甚在意道,“我倒要看看,凭你,能闹出什么事。”
竟小看她!霍清怡心里羞恼,不知从何处生出一股力量,一个大力推翻他,反骑在他身上,叫嚣道:“本公主立刻修书皇兄,让他灭了你的国,给本公主抓你当男宠,日夜小皮鞭、滴蜡油伺候,当宠物马骑,就问你怕不怕!”
萧湛堂目光幽深,危险地眯了眯眼睛。
便在此时,金辰的声音,自门外传入:“锦皇有口谕,将昭告天下,宣布真的温怡公主薨逝。”
霍清怡懵了,笑容僵在了脸上,便觉人生惨淡,世间一片凄凉。
这是为啥?
彼时山坡上,一人负手而立,月光洒在她身上,投下一抹黑色剪影,丰姿绝世。
霍翎遥望远方,似有一丝轻叹。在今午间,她做了一个梦。梦境里,霍怡悲愤地质问她,为何让别人占据她的身份,占有她的一切。
因而醒后,她便下了命令:温怡公主薨逝。
她唯一有亏欠的,便是那个名霍清怡的女孩,但好在,那位萧太子已登基,应当会照顾她。
然而,此刻的霍清怡正骑在一国之君的身上,苦着脸欲哭无泪,瑟瑟发抖道:“陛、陛下……”
“小皮鞭、滴蜡油、当马骑……”萧湛堂微翘唇角,笑得让她抖得更厉害,“建议不错,朕会考虑。”
霍清怡心颤,眼珠往上一翻,一头栽在床上,装晕蒙混过关。
“金辰。”萧湛堂唤道。
霍清怡竖着小耳朵,紧提着心,便听他平静道:“朕后位悬空,传旨,立猫妃为后,命礼部等着手准备,于登基大典同日行立后大典。”
她懵了,脸一白又一红。这个大猪蹄子,吸猫吸疯了么?封妃便也罢了,竟还立猫后!
门口,金辰犹豫了片刻,方答道:“是!”
萧湛堂淡淡道:“再有,去拿马鞭、蜡油。”
霍清怡惊恐万状,霎时瞪圆了眼。
萧湛堂斜斜一瞥,似笑非笑道:“吓醒了?”
消息一传,整个皇宫皆已知,一石激起千层浪。
“昏君啊!”乾华宫内,太后扼腕长叹,“新皇举止怪诞,竟做出这等荒唐事。太上皇,您若再不复位,臣妾怕他愈发肆无忌惮,害了江山社稷啊!”
隆熙帝默然不语。
——父皇,不必再寻借口。儿臣直言相告,让大臣一家独大,威压皇权,是您无能,御下不力;看大臣脸色,权衡其势力,再招后妃侍寝,是您自甘受辱,屈尊纡贵让人耻笑;因怕其母族壮大,便控制其下皇嗣,仍是您无用,不擅帝王权术,无法左右朝堂,只能拿些后妃子嗣做文章!
——自古帝王无情,是因帝王当有大爱,而大爱乃爱天下,因而对一个人,迫不得已无情。但这种“无情”,是取天下而舍私情,并不是冷酷,亦绝非不择手段利用一人,帝王权术不等同于“阴险”!
——故而,儿臣认为,您不是一位好皇帝,甚至在为人上,亦难登大雅之堂。
昨夜的那番话,此刻涌入他心间。隆熙帝目光微微闪动,面上含有薄怒,心里亦有所不忿。
新皇初登基,根基不足,皇位极其不稳。而今的继后夕氏,便似当年的元后翁氏;而今的夕族,便如同当年的翁族。
他倒要看看,萧湛堂面对困局时,能否依旧端着高姿态,以帝王术制衡权臣,有脸去斥他卑劣。
因而他暂且退位,便是为了等,等新皇受权臣欺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