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她,能干出这种事。”
元宁问:“爹怎么回答的?”
“爹说,夏公子秉性纯良、有勇有谋,前途无量、可堪良配。”
盛元惠是柳姨娘教导出来的,行为做派都带着一股小家子气,但她和柳姨娘都知道好坏。
柳姨娘吃准了龙氏的心性,讨好了龙氏就能过上好日子,盛元惠知道盛敏中是盛府里最正直公允的人,盛敏中说是好亲事,那肯定是好亲事。
元宁觉得,盛元柔从来都看不起柳姨娘母女,但在元宁心里,盛元柔远不如柳姨娘母女智慧。
“这几年的喜事一桩接一桩的,眼瞅着一个个都要成家了。”元慈说着,伸手戳了戳元淳的脑袋,“下一个就是你了。”
元淳的脸涨得通红,“我还小。”
“小也不小了,就我们府里那一位,可把婆婆愁坏了。”
卫国公府里能让卫国公夫人犯愁的人,只有一位。
“谢冲又怎么了?不是考中进士了么?”
“可不就是中了进士之后惹得麻烦。皇后娘娘早给他在皇上那里要了个京城里的好差事,偏他不愿意做京官,非要外派。”
元宁微笑不语。
寻常人是削尖了脑袋要留京城,但谢冲是卫国公府的小公子,又是皇后娘娘的心肝宝贝,寻常人看重的,他自然看不上。
“外派也就罢了,公公本想让他去盐道衙门,他坚决不肯,要去两广的按察使司。”
“两广实在太远了些。”
“可不是嘛,好说歹说,最后他是答应了去江南的按察使司。”
元宁若有所思道:“他这一走,想必国公夫人肯定为他的婚事烦忧吧。”
“婆婆如今围着玉哥儿转,倒没那么多空闲管他。就是皇后娘娘天天念叨着他的婚事。”
“我记得,娘娘从前很中意柔淑的。”
“柔淑……”元淳微微一怔,没有说话。
提到柔淑,元慈不禁脸色微冷,冷笑道:“她八月底的时候就嫁到了广平伯府。”
元宁心中微微一动。
广平伯府在京城的风评极差,老广平伯这一脉人丁单薄,直到四十岁才有了个儿子,宠溺到了极点,广平伯年纪轻轻就是京城有名的纨绔,时常出入花街柳巷,十几岁的时候就几房姬妾。
柔淑居然嫁到了广平伯府。
元慈继续道:“这也是天道轮回,让她嫁去了这种人家。听说她嫁去没多久就病了,如今更是足不出户。”
元淳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插嘴道:“前几日去相府参加花会的时候,我无意间听到人说,广平伯夫人得了一种怪病。”
“到底是什么病?”元慈和元宁一齐问道。
“是相府的七姑娘说的,他二哥跟广平伯时常一齐喝酒,有一天广平伯喝醉了,又哭又骂的说自己被坑了,娶了个老婆丑得想吐,浑身长满了黑斑了。”
一听到“浑身长满黑斑”几个字,元宁的脑子轰地一声就炸开了,后面元慈和元淳说了些什么,再听不分明,连她们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
陆行舟是傍晚时分回来的。
他在大理寺的品级虽然不高,但如今的大理寺卿垂垂老矣,许多事便都压在了陆行舟身上,每日回来的时辰都不早。
一进门,便看见元宁呆呆坐在窗前。
元宁一脸失神的模样,陆行舟顿时拧眉,来不及换下官服,便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问:“怎么了?”
见是他回来了,元宁立即抓着他的手,喊了一声:“黑斑。”
陆行舟心里约莫猜到了几分,挥了挥手,丫鬟们便退了出去。
“怎么又想起这事了?”
“不是我,是柔淑,她身上长黑斑了,到底怎么回事?”
陆行舟了然地一笑,拉着元宁的手,扶她重新坐下,“不过是这事罢了,有什么要紧的,你别急。”
“怎么不要紧,”元宁哪里能不着急,“她的黑斑跟我有关系吗?”
“有什么打紧的,连报应都算不上,只是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罢了。”
元宁听到迷糊,怎么也想不明白。
“我知道柔淑在御花园里推了我,可真正害我的人,是洛川,不是吗?”
“是她,也不全是。”
“陆行舟,你别卖关子。”元宁几乎要急哭了。
陆行舟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如今身子重,本不想拿这些事分你的神。不过既然你都知道了,也没什么好瞒的。当初在宫里要害你的人,除了洛川,还有柔淑。洛川想毁了你,但光凭她一个住在宫外的人,完成不了这个计划,她便找上了好色成性的陈瑔,两人计划瞒天过海将你运出皇宫,成为永远见不得光的奴隶。”
虽然大致的情节元宁早已知晓,但此时元宁听到陆行舟重复这些阴谋,仍觉得浑身冒冷汗。
“那柔淑呢?”
“她一心想毁了你的容。”
“我知道,她在御花园里把我推向曼陀罗花的毛刺就是为了这个。”
“但这并不是她真正的计划。御花园里的那一推只不过是她抑制不住心头恨意的冲动之举。”
元宁怔住,脱口问道:“那她真正的计划是什么?”
“那天早上,你进了宫,柔淑给了你一只香囊,一只跟她佩戴的一模一样的香囊。”
“不错。”
“但两只香囊里装的东西并不一样,你的那一只里装着香气浓郁的西域香料,从而掩盖住了里面的另一味香料。正是那种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