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一出,张绮便掩上房门。她一直走到胡皇后的身侧,自顾自地的塌几上坐下后。张绮抬起头来看向胡皇后,美目顾盼,巧笑嫣然,“阿绮知道娘娘性直,也不废话了。”她执起酒樽,给胡皇后与自己再倒了一樽酒,然后抿下一口酒。朝着胡皇后吐气如兰地问道:“娘娘以为,阿绮姿色如何?”
胡皇后这个,其实是个很不讲尊严,甚至喜欢他人对自己没上没下的一个人。她最大的特点,便是好色,极度的好男色。作为历史上唯一一个以太后的身份,甘为娼妓,并说出那句举世震惊的“为后不如为妓”的名言的她。后来在青楼时,对男人的脏言秽语,羞辱打骂都甘之如饴。
此刻也是。听到张绮这么毫无礼物,这么直白的询问,她倒起了兴致,当下把张绮上下打量几眼后,煞有介事地说道:“很美,倾城倾国,莫过于此。”摇了摇头,她又说道:“不过本宫看了讨厌。”
张绮嘴角一扬,一点也没有被她这句“看了讨厌”吓倒,反而愉快地歪着头。又问道:“那皇后娘娘以为,娘娘在陛下心中地位如何?是不是无论是什么美貌女子,也无法取代?”
这话说得真真大不敬,可胡氏一点也不恼,不但不恼,她反而笑了起来。“你这张氏怪有意思的,这胆子大得让人不敢置信。怪不得那高长恭弃了郑瑜那虚伪之人而选你!”
她笑过之后,居然还认真回答了张绮地问话,“恩,你要说什么,便直接说吧。”
张绮道:“是,皇后娘娘应当知道,阿绮与高长恭,彼此情根深种,除他之外,阿绮是再也不会喜欢任何一个男人。因此,阿绮想求得娘娘的庇护,想让娘娘帮忙,让我与长恭镇守边关。便有召令,也不入宫。”
胡皇后明白她的意思了!
这个张氏是怕自己的姿色,被自家丈夫看上,所以她向自己求助,宁愿前去边关那等蛮荒之地,也不愿意呆在邺城。
她更明白张氏那隐晦点出的话意,以张氏的美貌,她真进了宫,自家丈夫肯定会把她当成珍宝,到得那时,她再略施手段,自己的皇后之位确实不保!便不说高湛,便是那和士开,他刚才看到这张氏的目光有多痴迷,胡皇后都清清楚楚地收入眼底!
想到这里,胡皇后呵呵一笑,道:“好,我帮你这个忙!”
“谢皇后娘娘。”张绮大喜,连忙站起向胡皇后行了一礼。
“不用谢,本宫一直知道你张氏胆大,可没有想到,你胆子会这么大,在本宫的面前,一点也不害怕,想说什么便直接说出来。很好很好,张氏,以后有事,你可以直接来找本宫。没事也可以进宫来与本宫说说话。”她吁了一口气,埋怨道:“你不知道那些贵妇们有多讨厌,每次听她们说话本宫就想发火。哎,可是不让她们来吧,本宫又太寂寞了。”
她从衣袖中掏出一块玉佩扔给张绮,“呶,拿着它,你可以随时见我。”
“是。”张绮笑嘻嘻地应了一声。
看到她收下,突然的,胡皇后凑了过来,低声问道:“呃,张氏,那高长恭,勇猛乎?”在张绮怔怔的大眼中,胡皇后咽了一下口水,小小声地问道:“那个,他塌上功夫如何?”
可能她看到张绮在自己面前放肆,因此这个堂而皇之的一国之后,也放肆起来。
张绮慢慢眯起双眼,她低下头轻声说道:“长恭他,除我之外,没有近过其他妇人,他也不好女色,不喜别的女人靠近……”
胡皇后听到这里“哦”了一声,失望地说道:“原来真是个雏儿,那就没意思得很。”她瞟向张绮,不解地问道:“那你还钟情于他?”
张绮低声道:“阿绮喜他的温柔。”
温柔?胡皇后平生最不喜欢的便是温柔两字,无论是在塌上还是生活着,那种软绵绵的东西有啥意思?没的让人看了心烦。她哦了一声,挥了挥手,“知道了,你回去吧。”这个张氏再呆下去,只怕和士开魂都要丢了。
张绮站起行了一礼,重新把纱帽戴上,提步走了出去。
没有想到张绮呆这么一会便走,众贵女命妇,还有那和士开都有点发愣。正当他们盯着张绮细看时,陡然发现了,张绮握在手中,那露出一半的玉佩!
这玉佩?这是皇后娘娘经常佩带的,只有和士开才能得到一枚,可以自由出入宫禁的玉佩!怎么这个张氏才见了皇后娘娘一面,便得了这物?
一时之间,众人直是目瞪口呆,愕然不敢置信。
而这时,两个护卫已从兰陵王府载来了美酒,把那些美酒交给皇后的人后,成史等人筹拥着张绮离去。只是这个时候,成史等人一直是目瞪口呆的,一直回到兰陵王府,他们还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下午时,兰陵王大步踏入了正院。他一眼便看到一袭黑裳,正懒洋洋地晒着太阳的张绮。
提步走到她面前,他低下头看着她笑道:“阿绮,刚才在外面,我居然听人说到,你与皇后一见如故,不过小半个时辰,她便赏你一块可以自由出入宫禁,并随时可以面见她的玉佩,可有此事?”
兰陵王说这话时,他身后的杨受成,方老等人,也停止了说话,转过头来看着她。
这些人,都是在邺城晋阳两地生活多年的,对于现在的胡皇后,以前的广平王妃,那是知之甚详。几乎所有的上层贵族都说,胡皇后那人最不好打交道,有时,你给她送上万两黄金,说不定她下一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