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启宝一向都是极听苏满树的话的,自己把嘴闭得严严实实,继续老老实实的面壁思过。
中午的时候,苏满树带着南巧出门吃饭,唐启宝已经先他们一步就跑走了,一溜烟地就跑了个没影。苏满树无奈摇头,跟南巧抱怨,“我不应当只罚他面壁思过三天,我应该还罚他三天不许吃饭,这他才能长些记性!”
南巧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咯咯地打趣苏满树,“罚他三天不吃饭,你舍得吗?”
苏满树低头去看南巧,南巧仰头望着树满树,目光相对,眸中带笑,顿时一起乐了起来。
苏满树伸手把她捞进怀里,低头亲了一口她的唇角,如实承认道:“不舍得。”
南巧窝在他怀里,“咯咯”地笑了起来,她就知道,他是不舍得的。
两人正玩得欢,忽然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声声震天响,像是擂起的战鼓一样。
自从嫁到西北军营里以来,南巧很少见到马,加起来的次数用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她更是很少见到在营地里策马飞奔的场景,所以听到马蹄声,第一反应就是拉着苏满树往土道的两旁躲闪,生怕挡住了人家战马的去路。
然而,意外的是,那匹飞奔而来的战马竟然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
那匹马很漂亮,通体发黑,四蹄发白,很是英俊。马背上坐了穿着铠甲人,因为是冬日那人的脸也被铠甲挡住,南巧根本就看不清。
骑马而来的这位将士,身形很小,年岁应该不大,大约跟唐启宝差不多。
马背上的人让马停在了她和苏满树面前,便没有再动,居高临下地开始打量起他们。
苏满树搂过南巧,没理那人,转身摇头。
马背上的人忽然开了口,情真意切地叫了一声,“三师兄!”
南巧一愣,她万万没有想到,马背坐着的这位穿着铠甲的人,根本就不是和唐启宝一般大的少年郎,而是个姑娘家。这位姑娘家,她曾经还见过,甚至还说过话!
苏满树搂着南巧的手一顿,停下来脚步,抬头看向男人,面无表情道:“庄都统,不敢当。”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女子军的大都统庄妙君,苏满树师父的女儿。
南巧一看见她,就能想起当初她知道她是苏满树女眷时,打量她的那道尖酸刻薄的眼神了。她记得吴嫂子说过,庄妙君和苏满树之间并不存在瓜葛,可是如今听着庄妙君这句颇有感情的“三师兄”,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苏满树不冷不热地开口,庄妙君也没表现出什么不满,只是坐在马背上,拱手作揖,道:“听闻三师兄前日去往前锋营回来的途中遇到暴风雪,师妹担忧了很久。如今听闻你回来了,自然是要来看你一眼的,既然师兄无碍,师妹也就放心了。”
苏满树摆了摆手,说道:“庄都统,不用跟我师兄师妹的套近乎,有事你就直说,你是知道我的,我一向不喜欢别人拐弯抹角、话里有话。”
庄妙君似乎早知道苏满树会这么说,虽然并未意外,却依旧是心中不快。她摘下套在头上的头盔,低头去看南巧,又转头去看苏满树,说:“听闻三师兄已经成亲了,师妹在这里恭喜你了。”
苏满树敷衍地回道:“谢谢恭喜。”
他有些不耐烦地捏着捏南巧的手,很是不耐烦地开口,“庄都统,不用给我玩假惺惺的这一套,你既然是为了赵飞固而来,就请回吧。”
庄妙君先是一愣,随即被拆穿了,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道:“果然什么事都是瞒不过师兄的。”
“庄都统位高权重,又备受齐王器重,赵飞固的事情上自然是比我更有话语权,你来找我又能有什么用呢?我跟赵婶说过的话还是那样的话,不会有什么更改了,请你回去转过她老人家吧!”
“师兄,不瞒你说,我今日确实是受赵婶相托才来的。师兄,你、我还有二师兄,我们都是师出同门,断了骨头还连接筋呢,你难道就不能看在已经过世的我爹爹和大师兄的份上,高抬贵手,放过他一马?你们师兄弟从小一起长大,你难道不知道二师兄此生最大的梦想就是征战沙场吗?若是他被调回后方营,再想回到前锋营就难了。”
苏满树冷笑了一声,缓缓开口,“我和赵飞固与你都没有交情,不过算得上是师出同门罢了。我连师父和大师兄都能斩杀,赵飞固他于我而言又算得了什么?何况,他的是,与我何干?”
“三师兄,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庄妙君顿时就急了,她身上穿着威风凛凛的铠甲,脸上却是一副委屈到不行的小女儿表情,形象反差鲜明。南巧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她曾经第一次见到的那位英姿飒爽地女都统,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样子。
她还来不及去想,庄妙君就忽然开口说:“师兄,我曾经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啊,你怎么能这么无情的对我?!”
南巧整个人一僵,有些不可置信地去看庄妙君,又微微侧头,去看苏满树,眼眸中全是不安。
苏满树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无情地开口道:“如果我不曾记错,你的未婚夫婿一直都是大师兄赵飞彦。”
庄妙君摇着头,欲哭不哭地喊道:“不是的,不是的,爹爹都答应我了,说等那你们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