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夜色中，郑昭阳的声音好像在空中飘荡，钻进韩旭的耳朵里：“这地方还挺不错的，安静。”

“嗯，我也觉得不错。”韩旭偏头看了郑昭阳一眼，问：“接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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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面盒上残留着汤水，浮着些橙红油汁，似乎还在散发着一股泡面味。破旧的沙发露出一大截的海绵，上面坐着一个男人，他边磕着瓜子边按着遥控器，显得有点不耐烦。如果仔细观察，还能发现桌子上还摆着个发黄的茶杯，石灰皮正固执地紧扒着墙体，即使那面墙污渍斑斑，还在潮s-hi的天气下微微渗出水。

“cut！”候牧因将郑昭阳叫到眼前，认真打量了一番，问道：“说说你为什么挑这身衣服？”

候牧因的试镜风格很不一样，郑昭阳一来到就被导演助理带到衣帽间，让他自己挑选适合角色的旧衣服。等换完衣服后，他又被带到化妆室，一开始化妆师给他化的妆偏黄，黑眼圈很重，还补上了胡子，看起来像是没刮干净一样，皮肤粗糙了不少，头发也刻意弄得油腻凌乱，形象倒是挺生活化。

郑昭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总觉得哪里不够，他拿手指抓了一下头发，请求化妆师帮自己的肤色化得白一点，要的是那种孱弱的白。刘北化这个人物之所以能将女主角捡回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长得无害，看上去威胁性最小，所以女主角逃离之后会找他求助。

一切准备好之后才被带到导演面前。候牧因没说让他演哪场戏，只是让他到片场搭好的出租屋里，展现出刘北化平时的生活状态。

“剧本中写故事发生的时间是秋季，所以选了一件长袖衬衫。刘北化虽然穷困潦倒，但自尊心很强，所以在穿着上面不会过于放任自己，所以应该会跟普通宅男一样倾向百搭、耐脏的格子衫。”因为这些都是郑昭阳在选衣服的时候就考虑好的，所以他回答得很快：“另外，因为没有工作，他长期的活动范围是在家里，他应该更追求穿着的舒适度，耐脏的黑色休闲裤会比较符合他的生活习惯。”

候牧因听完，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继续抛出他的疑问：“他长期都待在家里，和你前面所说的百搭不就自相矛盾了吗？”

“刘北化他的衣服不多，也讨厌麻烦，所以买的一定是在家和在外面都会经常穿的，百搭是针对这一点做出的判断。”

候牧因微微点了一下头，又盯着郑昭阳看了一会，随即说道：“到时候你还得再瘦点。”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又自顾自地去忙了。

郑昭阳有点不确定候导的意思，有些犹豫要不要追问，跟他一起在片场的吴老朗声笑道：“等候牧因和你的经纪人谈好了，这个角色就是你的了。”看郑昭阳神色犹豫，吴老又补充说：“你刚刚回答得很好。这个剧本很多人看的时候都会注重剧情，少有人能注意到天气这些细节，牧因特别看重这一点。”

虽然郑昭阳前两天出于对《沉没》的喜爱将剧本一再翻看，却没有注意过剧本中的季节，只有一些大概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