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个热情的姑娘,并不喜欢掩饰自己的感情。她拿下他蒙在脸上的手,双手就蛇一样缠上去,揽紧他的脖子。
“六郎……”
声若呢喃,细若虫鸣。清脆、勾人。
萧乾身子微微一僵,摁住她的后脑勺,就势将她压在榻上,热情地撬开了她的唇。同样的一个吻,缠绵里便有了一些粗暴,像是迫不及待,他褪去隐忍,咬疼了她的唇。
“嘶……”墨九没有挣扎,更紧地拥住她,就着喘息的机会,猛地勒紧他的脖子,将脑袋埋入他的脖窝,听着他怦怦的心跳声,含笑轻嗔,“傻子,我与完颜修没有什么的……你也不想想,我这么聪明的姑娘,怎么可能让他得逞?”
萧乾身子停在上方,顿了顿,视线凝在她的脸上。
似乎为了先前的对她的误会有些告歉,又似是新一轮的烈火燃烧了他的神智,他没有回答,掌心宠溺地轻抚她头上青丝,一只手撑在她的身侧,另一只手慢慢伸向她的领口。
墨九一窒。
身子哆嗦一下,他已解开了她一个盘扣。
“六郎!”墨九微惊!
几乎下意识地,她摁住了他的手。
“不要。”
一来她只有十六岁,身子骨还可以再长长,二来陆机老人的话也确实吓住她了。虽然她是一个相信科学的人,可自己都是穿越人士,而且墨家寡妇之事也处处透着玄幻,对于陆机老人最为“科学合理”的解释,她想不信都难……
不能因为一时的欢愉害了萧六郎。
深呼一口气,她再次盯住他的眼睛,摇头,再摇头。
她的拒绝,很直接。萧乾黑眸幽深,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阿九……不愿意?”
墨九不晓得他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她的病症,可在这样的时候,她不想说出“天寡”之事来败坏彼此的兴致。
“其实我有一个更好的法子。”她冲他飞了个媚眼,在他失神般的专注目光下,猛一把翻身将他压下。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拉好衣服与他玩笑,而是紧紧抿唇直视着她,一举一动都带着一种妖惑的味道,慢腾腾将他的身子压在榻上,自己跪趴在他的面前,慢慢吻上他的唇,任由一头青丝散落在他的肩膀上。
“六郎,我伺候你一次,算是赔罪,也算是对你失去两城的补偿……”她反被动为主动,雪白的脸蛋儿上带着一抹小小的娇羞,灵动的眸子里也有一种若有似无的暗示。
然后她轻轻拉开他的衣袍。
“阿九……”萧乾呼吸一窒,几乎僵住。
“乖,不要动。”墨九低头,含上他的喉结。
她听到他喉结滚动,心跳加速,不由低低一笑。
“我会好好对你的……”
小妇人甜软的嗓子像雨后的甘露,闻之心醉。萧乾手指微微一抬,像是想推开她。可在半空顿了顿,慢慢地,他又圈上她的腰。
“……这才乖。”她贝齿轻咬。
“唔”一声,他脖子一仰,喊出一道消魂的“阿九”,便慢慢阖上双眼,由着她为所欲为……
夜暖,春深。
情重,义浓。
墨九豁出小命儿不要,确实是为了报答萧乾对她的一番情义,也是为了“两城之重”给她带来的心理负担。但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么“伺候”了某人一次,从此,她总会无端端背上一堆稀奇古怪的债务,然后某人会厚着脸皮来找她“补偿”,而且他脸皮越来越厚,花样越来越多,一副食髓知味的样子,不知餍足,让她悔之晚矣。
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却说墨九次日醒来,太阳都晒到窗口了。
她揉了揉酸痛的手,又龇了龇牙,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就像被“鬼压床”一样,整个人都没有精神,打着呵欠起床,她并没有见到萧乾,只两个丫头低着脑袋站在门口,看到她出门儿,脸上飞起一片红云。
“姑娘起了?”
两个小丫头都是均州知州安排的,她们并不认识墨九,只晓得这姑娘一身艳妆,大红衣袍,是被萧大帅从外面抱回来的,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姑娘……
也不怪人家乱想,墨九本来长得就又美又妖,加上大婚的妆容,人家自然以为她是哪个青楼的花魁,得了萧大帅的“临幸”,那目光里又羡又妒。
“大帅说姑娘起来,先去前厅用膳。”
“哦。”用膳是墨九喜欢的,“从哪走?”
“奴婢这便带姑娘过去。”
“哦哦。”墨九挠了挠鸡窝一样的头,没注意看两个小丫头的眼神儿,大步走在前面,袖袍飘飘。可她还没有走到前厅,就听见了两个熟悉的声音,一个是据说“晕过去”了的陆机老人,另一个是本应在临安的温静姝。
这,又唱的哪一出?
☆、坑深141米 巧舌如簧
陆机老人和温静姝会在萧乾的宅子里,说来意外,可仔细一想,其实也不算太意外。
想来陆机那老头儿也不是诚心想给完颜修做什么“随军医生”,南荣与珒国的战事一开,他就晓得他的宝贝徒弟要披甲上阵,事先去了完颜修的大营,估计也是为了在关键时候可以助徒弟一臂之力。
当然,如今仗还没有打他就找来了,估计原因有二。第一,相比在完颜修那里受煎熬,他自然愿意在萧乾这里来吃香喝辣。第二,那一个让他大呼三声“天要亡我”的瘟疫,萧乾可解,他却不可解。
这种医之圣手,对于世俗的功名利禄或许没有那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