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蹙的眉心松开,哈哈一笑。
“这么说为我办事,是苦了你了。等这次回哈林和林,我让朵尔伊给你挑几个水灵的,送你帐中,再准你几日假,回去好生快乐快乐,也让你知道知道,妇人和妇人,是不一样的。”
森敦垂头,欠身。
“多谢大汗。”
说到这里,关于女人话题本该结束了。
可蒙合吸了吸鼻子,却似意犹未尽。脑子里浮上了墨九的样子,心窝里就无端的痒痒,身子刺挠得紧,像有虫子在咬,就连手心都酥痒起来。
“墨九。”
轻念着,咂咂嘴,他眸底有灼炽的幽光。
“此妇若不能入,枉为大汗也。”
森敦没抬头,静静听着。
蒙合也不需要他的回应,搓一下鼻子,神情似乎完全的放松了,脸色也不若常时严肃。
“那墨九,丰肉微骨,容则秀雅。肌肤,凝似玉,体貌,美若仙。素手雪白,粉颈妍丽,最动人是她那举手投足间的绮态,每每观之,便胯紧心酥,生出气促之感……”
这形容……
还是人么?
简直就是天上的神仙了。
哦不,神仙太圣洁,又怎会令人看一眼就心生气促之感?甚至胯紧心酥?
森敦抿唇,接不上话。
却听蒙合又道:“以后你便知了,妇人之美,不仅在貌,还在骨。”手指敲击着案几,他指了指脸,阴鸷的笑容里,颇有几分淫肆流露。
“貌若初洁,骨里却横生媚浪,观之便心痒难耐,恨不能入,个中情势,不可言说,只可悟也。哈哈哈。”
好高深的一套帝王“御女心经”。
森敦的头始终半垂,眉心微皱。
等蒙合说完了,他方才一脸崇拜地看去。
“大汗高明。”
“唉!”蒙合一叹,“这般说着,倒真是有些想了。你且去叫两个姬妾来——”
他话未说完,汗帐外面便传来脚步声。
很快,脚步停在门口,有人轻唤。
“大汗歇了吗?”
是另一个蒙合的心腹,“四怯薛”之一的门图。
“进来。”蒙合沉声。
未几,一个精壮的汉子撩帘而入,身穿盔甲,带着夜露的幽冷,满脸都是为难的表情,进来便跪倒在地,头垂得低低的,似乎怕蒙合责怪。
“大汗,温姑娘求见,臣下说大汗歇了,她仍是不肯离开,说有紧要的事情,必得今晚告之大汗……”
“她一人?”蒙合沉声。
“一人。”门图想想又道:“像是偷偷前来的,臣下也没有惊动别人。”
单独一人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一个有点姿色的女人、
蒙合摸着下巴上的胡子,思考片刻。
“让她进来!”
——
敖包祭是北勐人的传统习俗。
次日天还未亮,北勐士兵们便忙开了。
众人齐心,在半山腰上选择了一处空旷的平地,用石头堆砌出一座圆锥形的实心塔,再在塔的顶端,插上一根长杆,杆上系好毛角和经文布条,四周放上烧柏香的垫石,插满树枝,摆上祭祀的整羊、马奶酒、黄油等食品,一个“敖包”就完工了。
号角起。
天大亮,山腰很快热闹起来。
萧乾到得极早,他今日穿着一套巫师的黑长袍,手持巫师用的人皮鼓,头戴面具与发冠,那一副“装神弄鬼”的样子,除了肃穆,颇有几分神秘。
墨九吃过早饭,才领着墨家弟子出发。
过去时,山腰已集满了好多人。她没有走近,就站在山风里,静静看黑袍飘飘,身姿挺拔的萧乾,唇微微勾着,似笑非笑。
她很好奇,他要怎么来解决祭祀之事。
要知道,萧乾本不是原来的苏赫。
他对萨满巫师的那一套祭祀活计,肯定不曾做过。而“那顺巫师”又不在额尔小镇,就是他想请教,都来不及。
甚至墨九怀疑,蒙合让萧乾来做“敖包祭”,明看是对他的信任,暗地里,谁知有没有试探之心呢?
“姑娘。”玫儿小声问:“你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
“你知道的呀。”
墨九负手而立,风扬起她的袍角与发绦,她面带微笑,神色潇洒,脸上很有几分从容和温和,一点也没有被“抛弃”的颓废与难过。
“若他出了事,你不是应该开心吗?”
“我——”玫儿弱弱地,“哪有啊。”
玫儿昨儿才骂了萧乾。
但今儿也是真正的为他担心起来。
没法子,谁让他是她家姑娘的心上人呢?
就像她对自己的心上人一样。
想到这里,她心里突突一跳,又斜斜瞥向人群中的曹元。正巧,曹元也看了过来,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交织,慢慢的,都浮上一丝心照不宣的笑……
却不是为了感情,而是为了昨夜的那点小秘密。
一个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的秘密,这种感觉让玫儿心跳加快,脸颊突地有些泛红。这一抹娇羞,落入了墨九的眼中,她不由皱眉,低头上上下下打量她。
“昨晚干什么去了?”
玫儿啊地一惊,收回视线。
“没,没有啊。没干什么?”
“没有?”墨九扫过曹元的脸,又回到玫儿的脸上,总觉得这两个人有些古怪,但这个时候祭祀开始了,她来不及问,只哼一声,手指点点玫儿的脸。
“狩猎完了再审你。在没审之前,你给我好好听明白了,你年纪还小,谈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