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生了气,慕至君便开始刻意强迫自己不去接触简以筠,不给她打电话不给她发短信也不去找她,就连何沐泽回禀消息时都刻意回避了简以筠这个名字。
他在赌自己对简以筠是没感情的,不过是多睡了几次让身体养成了习惯,只要分开一段时间换个女人就没事了。
可是他发现自己别说是跟别的女人做点什么,就是多说两句都嫌碍事儿,满脑子就是那个根本不拿他当回事儿的小女人,越是不见她就越想得慌。
这几天以来,他压根儿就没睡过一个好觉,再好的安眠药都不起作用了。
慕至君心里清楚,这种失眠已经不是生理上的失眠。
他好像真的沦陷了。
突如其来闯入脑海的念头让他怒意大起,一脚将面前沙发踹到移位。
手机铃声忽然一响。
他不悦的捞过来瞥了一眼,却见傅晋深给他发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小女人面色娇羞,正端着个酒杯子与人对饮。
“严管家,备车!”
原本还想用赵雯来刺激简以筠,让她主动来找他,可是那没心没肺的丫头根本就无动于衷,而他呢,还没等到她的主动,自己先绷不住了。
这张照片,就是那迫不及待的理由。
这个蠢女人,居然敢跟别的男人喝酒!
看他待会儿怎么收拾她!
包厢里,简以筠正跟几名法官喝得热火朝天,傅晋深忐忑的坐在一旁。
慕至君如果不来,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个喝红了眼的丫头弄走了。
包厢门被人从外面推进来,众人纷纷朝门口处望去。
“慕先生!”
有人认出慕至君来,也不顾上他满脸的阴翳,笑着上前打招呼。
傅晋深这才心下一松。
“慕……慕至君,稀客啊,傅老师居然帮你也请来了……”简以筠喝得多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真的把眼前这个男人认出来,捏着个酒杯笑说着,完全没有往日里面对他时的惧意。
慕至君心念一动,冷峻的脸顿时温柔得不像话。
“见笑了诸位,我老婆喝得有点多,就先回去了。”
在座的都傻眼了。
慕至君跟丁婕离婚的事情,哪一个不是清清楚楚的,他怎么就跟简以筠扯上关系了?
疑惑归疑惑,自然是不敢表露出来的。
眼瞧着他半胁迫性的将简以筠从包厢里弄走,傅晋深才重新举起酒杯,“来来来,我们接着喝……”
“你是谁啊,别拽我胳膊行不行,疼死了!”
简以筠想要甩开紧箍着她的那只手,奈何却反而被箍得更紧了。
“喝傻了?自己老公都不认识了?”
慕至君看着她醉眼朦胧的小模样愈发觉得可爱,旁若无人的将她拥入怀中,呼吸着蕴含着她独特气息的空气,内心被高高架空的思念终于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置,整个人就像是搁浅在岸上的鱼重新进入水中,完全活了过来。
“小筠,我们回家。”
简以筠伸手掐了掐他的脸,那么真实,长得好像慕至君。
蓦地又收回手,黯然垂眸,慕至君这会儿应该正跟赵雯在一起吧,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我自己会走。”
脚下一个踉跄,却被他早早的护进怀里。
“你放开我,动手动脚的!”万一又被慕至君知道了,她跟男人搂搂抱抱的,她又该遭殃了。
“乖,别闹,老公接你回家。”
“我有老公!”
她不耐的将他推开,有些恶狠狠的。
“你老公是谁?”慕至君玩心大起,只期待着从拿嫣红的小嘴中说出他的名字。
如果是那样的话,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就要定她了!
简以筠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继续往门口走去。
他不依不饶的跟上,拽着她的衣袖,“告诉我你老公是谁,我就放你走。”
老公?
“叫老公。”
“我才是你老公。”
熟悉的嗓音飘入耳中。
时而魅惑时而胁迫,有时候成熟有时候幼稚,可是哪一种都好听得不像话。
苦涩的抿起唇角。
以前有那么一个人非要固执的做她的老公……
“我老公叫林昊然。”
她冷冷的丢下一句,从他手中扯回衣服,歪歪倒到的朝门口走去。
慕至君错愕的站在原处,整个人好似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将那燃烧的熊熊烈火全部熄灭。
满脑子就是剩下那句“我老公叫林昊然。”
哪怕喝醉了,也不会承认他吗?
在她心里,果然是连一条缝隙都不曾留给他过,就连林昊然她都记得比他清楚。
他掏出手机给傅晋深打了个电话。
“下来,把她送回去。”
夜沉沉的,压抑了所有人的心事,晚风吹凉的不只是空气,还有人心。
慕至君终于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落荒而逃。
简以筠这一觉睡得亢长,抛却了所有的愉快不愉快,浑身上下是久违的舒坦。
“昨晚上我怎么回来的?”
她问蹲在院里浇花的保姆。
“傅先生送您回来的,叮嘱了让您今天睡晚点,下午再去事务所。”
刘姨站起身,在围裙上揩了揩手,“您妹妹说晚上学习有活动就不回来了,一大早就出门了,您先去吃点早餐。”
“不用了,我不是很饿。”
她面无表情的进了车库。
昨天晚上,她好像梦见慕至君死乞白赖的非要送她回家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