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瞬间弥漫,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血管里趴,苗氏仿佛被刀子凌迟一般的疼痛,尖声惨叫:“啊!啊——!”
婢女甚至不用费力气去搀扶,苗氏就已经疼的浑身失去力气,瘫软在地上打滚。
这场面太过于诡异,不过是几针下去,竟能让人变成这样。
齐好与梅若莘早已经目瞪口呆。白希云则是心痛的望着齐妙。
她在为母亲报仇。为这么多年备受欺压的自己和姐姐报仇。这种复仇的心情白希云最能够理解。
只是她现在的背影落入眼中,让白希云很难不去回想前世那个在复仇之后走入火海中的齐妙。
前世今生的影子重合在一起,化作了白希云的心痛与怜惜,他闭了闭眼,随即目光更加坚定。她喜欢如何,他就要让她如何,决不能让她受一点委屈,她若是觉得报仇心里畅快,那他就让她去报仇。
苗氏的惨叫声太过凄厉,将管钧焱和骆咏二人都引了过来,二人站在廊下并未进屋,只是看着一屋子的混乱,就连沁园的下人们也都一个个面色铁青。
齐婥爬在苗氏的身边,虽然她想自保,可是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这样受苦,她也难以抑制的泪如泉涌,抱着不停打滚的苗氏哀求着齐妙:“三妹妹,我求你了,放过我娘吧,你若是恨她,她已经受过教训了啊!你当生在齐家我们母女就好过吗?我们受过的苦难你与大姐同样也不知道啊!我们也是受害者,求你了,求你放了她吧!”
齐婥如此恳请的模样着实楚楚可怜,叫见者心下不忍,好像齐妙若是不放了苗氏,齐妙就是天下第一号大恶人。
齐妙却做出认真考虑的模样,道:“方才我说的话你听到了?”
“是,我听到了。”
“那么你也知道我是在为我母亲报仇?”
“你,你已经报仇了啊,你看我母亲如今这样,难道还不够吗!?”齐婥尖叫。
齐妙冷笑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苗氏害的是我母亲姓名,又差点害死了我,难道我不该取她的性命?”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娘杀了你娘?!你根本没有证据,你是在诬赖!“齐婥一只手颤抖的指着齐妙。
第二百零五章 碾压
“我诬赖?”齐妙被齐婥情急之下的说法气笑了:“齐婥,该说你太傻太天真好呢,还是说你脑子太笨好?你当这里是衙门吗?还跟你讲证据!我今儿杀了你,也没人会跟我拿证据的,你问问齐将军会不会?”
齐将军已是脸色铁青,呵斥道:“齐妙,你够了!”
齐婥心里却是被泼了冷水一般。齐妙说的对,这个世界上就算有人可以指望,该指望的也不是齐将军。如果齐将军能够得到提拔,就是杀了她他也不会有半分犹豫的。
齐妙转向齐将军,不反抗也不反驳,只是食指与拇指捻着针,再度蹲在苗氏跟前快速的在她脖颈某穴位扎了一针。
苗氏忽然不尖叫了!只是张口喘息,喉间发出呼呼的封箱声。
挑衅似的看着齐将军,话却是对齐婥说的:“你放心,杀了她,脏了我的手,而且让她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了?那些对不起我娘的人,我要一个个的讨回来,要看着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过瘾。你娘不会死的,她现在应该比刚才还疼,只是发不出声音而已。你回去就好生照顾她吧。”
齐妙站起身。将针和针囊随手交给婢女。
齐将军死死的盯着齐妙,心里却一阵阵发寒。方才齐妙的那一番话一语双关,着实太过戳心可怖,当年他的确是知道韩氏的死因,也算是默许了苗氏的做法,难道齐妙也打算用这种手法让他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吗?
还是第一次见只是一根针就能达到这样程度的,简直是比东厂的幡子们还狠毒,比锦衣卫卫所里那些好手的手段还要令人咂舌。
屋内一片寂静,只有苗氏口中还在继续发出风箱一般的声音。浑身都在颤抖,额角冷汗直冒。
齐婥眼看着生母这般遭罪,也着实不忍,现在是什么骄傲自尊都顾不上了,咬了咬下唇爬到齐妙跟前仰望他:“求你放过我娘吧,你要如何才能放过她?”
“要如何放过她??是不是我提出条件来你都答应?”齐妙嫣唇边噙着一个玩味的笑,不给齐婥思考的时间,便道:“那也简单,你娘欠了我娘一条命,这并不是小事,母债女偿也是可以的,你若是肯替苗氏受今日所受,我就立即施针治好她。如何?”
齐婥愕然。
她想不到齐妙会这样说。
才刚的痛苦场面她都见过了,那样的罪她怎么能承受?而且她的人生还长着,要让她一辈子都受这种罪吗?她可是还要嫁人的!
齐婥连连摇头:“你这条件根本就不合理,你根本是为难我!”
“我有强迫你吗?我为难你?我在报母仇,你偏要来阻止,我看在你也是齐家可怜女儿的身份上才在你的恳求下勉强给你条路走。我说出条件里你还说我为难你,是不是世界上的道理都是你定才不为难你?你以为你是女王吗?”
齐妙的心中沸腾着仇恨,血管中流淌的已经不是血液,而是充满仇恨的岩浆,是以她说起话来也不再留情面,而是火力全开。
齐婥被齐妙说的一阵无言以对。
齐妙又道:“你若真孝顺,就代替你母亲,否则你就安静的带着你娘走。我今日没立即要了她的命都已经是网开一面了,别逼我灭了你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