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墨不会觉得这样的画面好看,他虽然不能十足判断项硌的心理过程,也大抵看出他对姜璃的爱慕。他看着眼前的画面,脑子闪过梦中姜璃在那男子怀中的画面,这让他心中的杀意暴起。
虽然他迅即掩了那股杀意,一般人根本不可能觉察到,但久经沙场的项琮和武艺也很不错的项硌却不可能没感觉到。
项琮皱眉,项硌却是无所谓。他略带挑衅的看了一眼项墨,继续对姜璃温声道:“不知郡主这一路可辛苦?郡主久居京都,可能对西夏水土不服,有时间硌改日可给郡主把把脉,开些调养的方子。”
这越说越过了。虽然大家都知道他的医术很好。
姬氏终于找到了一个光明正大的厌恶姜璃的理由,招蜂引蝶。这样的容貌,说是红颜祸水也不为过。
不待姜璃回答,项墨就笑道:“项硌,你的医术还能好过傅家的医术吗?若是如此,不若过两日就去养老堂看看吧,最近那边发了疫症,就是傅家都束手无策,而且人手也很不够。”
项墨虽然是在笑着,那笑意可不达眼底。
且不说其他人听了此话脸色如何变化,项硌的母亲连氏先就急了,她道:“二公子你不是不知道阿硌,整日的不理正事,哪里会什么医术,不过是随口一说,你这做哥哥的怎么就把他往火坑里推。”
项硌听他老娘这么一说,瞬间就了无兴致了,他对着姜璃笑了笑,便坐下了。
连氏性子泼辣爽直,平日里很有些胡搅蛮缠的劲头,但偏偏你跟他没处说理去,就是项硌对着她也多是能躲就躲,不会跟她多费唇舌的。
连氏出自西夏西羌族的世家连家,是连家的二房嫡女。项珂因为生母支姨奶奶是西域人,婚假艰难,并无世家大族愿与其联姻。但他长得好,被连氏看上了,项老王爷没所谓,文华公主和支姨奶奶不反对,就给他定下了这桩婚事。
项墨看也没看连氏一眼,先拉了姜璃到了右边首席坐定,这才淡淡道:“养老堂的事事关重要,我听说硌弟会医术,才想着让他帮忙看看,即是妄言,也就算了。”
连氏“哼”一声,只要不是推她小儿子入火坑,她才懒得听他弯弯绕的跟他打嘴仗。
接下来便有侍女上了西夏的一些点心,例如羊乳茶,青麦果,乳糕一类的。众人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就说着些不咸不淡的话,例如京都的风土人情,西夏的习俗一类的。
但凡姬氏或其他人说些一语双关的话,姜璃一概当作听不懂,并不予理会。
突然项烟菱的女儿珍姐儿出声问道:“舅母,珍儿想去荔园玩,可以吗?珍儿从来没有去过荔园,听说里面好多花草外面都是没有的。”
项墨听了这话瞟了他的大姐项烟菱一眼,心里有些不悦。
这些时日他封锁了荔园,根本不让他人进入,他也知道,他母亲,他大姐以及有那么些关系的西夏大世家都想进去瞅瞅,只是拿个小孩子来开这个话头,也不怕唆使坏了珍姐儿。
项烟菱敏感,立时便察觉到了自己弟弟的眼神,心里也是恼怒,她对荔园再好奇,也不会推了自己女儿上前当枪使,万一让自己对珍姐儿生了厌,可实在是得不偿失。这事,回头她一定得查清楚。
姜璃似觉察不到四处的暗流涌动,笑着对珍姐儿道:“嗯,原来珍姐儿还没去过荔园,改日我就命人整了各种京都的点心,专门下了帖子请我们珍姐儿过去玩可好?”
珍姐儿听了果然高兴,忙笑眯眯的点头。
这时坐在对面的二房的项烟婷出声道:“二嫂,自来不管是京都还是西夏都有晒嫁妆的风俗习惯。听说二嫂的嫁妆有几百抬,许多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宝贝,更有当今陛下和娘娘们赐的各色宝物,二嫂何不哪日也在荔园晒晒嫁妆,让我们这些从来没有出过西夏的土包子也好开开眼界。”
这话好直接,在京都姜璃平日交往的小姑娘们之中是再也听不到的。果然西夏的民风大为不同啊。也不知是只有连氏养的项烟婷是这样,还是西夏世家的贵女都是如此,她还颇有点期待。
姜璃点头,仍是笑着道:“嗯,嫁前送嫁妆时的确有晒嫁妆的风俗,当时在皇贵郡主府就有这么做的。只是嫁后再晒嫁妆却是不妥了,怕是只有和离的时候才会这么做,很有点不吉利。其实妹妹若是想看什么,告诉我,我让侍女带你去看可好?”
项烟婷“哼”了声,低声嘟囔道“不愿就不愿,说一堆有的没的做什么”,让她说自己想看什么,专门跑过去荔园巴巴的让侍女带她去看,她是挺直率,可也不是傻子,做这种事情有什么趣味?
但项烟婷可不会看人眼色,也不会因为被委婉拒绝了而有丝毫挫败,一个目的没达成,她就换一个。
她就继续道:“二嫂,其实不单是珍姐儿没去过荔园,我长这么大也没去过呢。听说里面的奇珍异草特别多,二嫂我什么时候也能去赏赏园子”
姜璃见众人总是旁敲侧击的围着荔园打转,她算是发现了,大概是项墨一刀切的手段太过直接粗暴了,大家对荔园的兴趣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