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自然也是了,不要忘了我们现在是一起的。”秦微遗笑道,明亮的眸子柔柔的看着温子洛。
温子洛错过秦微遗的视线,略一沉吟,道:“我要你利用你的眼线人脉替我办一件事。”
“什么事?”秦微遗斟一杯茶道。
“替我查白然白城主的那一双儿女。”
“白然不是只有一个早逝的儿子么?”秦微遗疑惑的问道,看见温子洛的眸子,瞬间又明白了,道:“我这就派人去查。”
待秦微遗走后,温子洛叫来无霜,命她去阳县一趟。无霜会意的眨眨眼睛,将手中的血燕窝放下嘱咐温子洛服下,飞身离去。
血燕窝珍贵异常,白然两袖清风怎会有这样的好东西,也不知是谁给的无霜。
温子洛看了一眼,转身走向清风曾住过的房间。
这里面的东西还是走时的模样,可那坐着轮椅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温子洛细细抚摸过这里的每一个地方,在这里,她曾与他高谈阔论,也曾与他谈兵论道。
什么江南风情大漠孤烟粗犷塞北,什么天下格局纵横交割,即便有时是胡说一气,仍旧是精神奕奕。
茶桌上还放着一台残局,红的锐气冲冲欲要直捣黄龙,黑的沉稳老练处处牵制,明明只需再走一步便可满局全胜,却是迟迟按兵不动。
温子洛拿起棋子,半晌,终究还是将它放回原处。
清风曾说过,有时候对他人痛下杀手是迫不得已不忍见之,可是久了,什么都早已麻木,那是权利高处的悲哀,想要再找回当初的感觉,既找不回,你的对手也不会让你再有机会找回。你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才不会成为别人眼中的死尸。
清风是笑着说出那句话的,如阳光般明媚,让人忘记这话的残忍与寒意。
温子洛坐在窗边低头细细想着,领悟着。
而窗外,腊梅花下,那抹黑色站在雪中痴痴的看着她已然很久很久。
白然说会替温子洛好好保留着清风住过的这间房,若是以后她再来柔城,也有个可以来看看的地方。
温子洛冷笑着摇头拒绝,她想起白然房中的那幅画,难道日日夜夜的看着想着,便能减少心中的悲伤么?画中的人便能走出来对他说一句,我原谅你么。
不,那只会更伤。而有些人有些事,永远也不值得原谅。
她,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哪里来这么多时间精力去悲伤缅怀。
无霜带着一身的风雪匆匆回到柔城,一推开门只见温子洛正坐在一火炉旁练字。
“这七八天过去,柔城的百姓简直是快要高兴过头了。一回来就听见他们一会儿高喊着小姐你的名字,一忽儿又喊着白城主,再就又是六皇子七皇子等人,可当真是精神好的没地方使了。”无霜一边进门一边埋怨道。
“他们压抑了大半年,由得他们喊去就是了。”温子洛放下笔淡淡道。如今柔城百姓瘟疫痊愈,且再无一人感染上新的瘟疫,基本算得上是控制下来。
而在百姓的呼声之中当属独孤西谟的呼声最高,看来独孤西谟这段时间是没有少下工夫。自古以来得民心者的天下,而民心常常是一传十十传百,有了整个柔城的百姓替他宣传,还怕得不了整个江南的民心。
独孤西谟这次,下了一手的好棋,该是七皇子一党焦虑的时候到了。前不久才失了李家的李华李阳两个将才,现下在柔城又没能斗得过太子一党,若是七皇子再不想办法扳回一局,那可就麻烦了。
七皇子若是不能和太子一党形成对持之局,她和秦微遗也会失去不少可利用的机会。
“叫你办的事怎样了?”温子洛回过神站起身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