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温衡道和李太医回答,温子洛又道:“古人常云,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况且我们不过是区区凡人,难免也有疏忽的时候。李太医若是行的稳站的正,又何必如此着急的离开。等着我们再去请一个太医来验证一下,证明李太医你并没有判断错,这岂不是更好。李太医你就这样不管不顾的匆匆离去,难免不会更让怀疑不是?父亲,李太医,不知洛儿说得可对。”
李太医双目深邃,冷冷的看着温子洛。这个温子洛果然当真是个不好对付的!怪不得如姨娘会连连栽倒她的手上。如今温子洛这样说,他走了便是落人口实,心虚而逃!可若是不走,等着其他太医来揭穿他,这岂又不是乖乖的站在原地,任由他人宰割!
李太医想了半晌,他走了也就是走了,以后随便搪塞个当时没有判断出来,影响些声誉也就罢了。可是他走了,留下如姨娘一人孤军奋斗,他定然又是舍不得的!
李太医怔怔的看着如姨娘,这么多年了,她始终不会懂得他从未变过的心意。
“既然柔淑人都这样说了,老夫自然是不敢走了!”
温子洛淡淡一笑,他走与不走,最后的结果可都一样。
又对温衡道说道:“听说赵正赵太医医术精湛,为人也刚正不阿,不若请父亲将他请来。”
温衡道点点头,道:“如今也只能是这样了,来人快快去将赵太医请来。”
温衡道双眼如炬,紧紧盯着如姨娘。这桃夭玉镯毋庸置疑是她送给四姨娘的,可她又不不承认是她送给四姨娘的,最后四姨娘竟然中毒晕倒,这个桃夭玉镯也出了问题。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一定和如姨娘有关系!
赵正不过一会儿便背着药箱匆匆赶来。见到了温子洛,冲着温子洛微微一笑,因温子洛解决了柔城疫情一事,他对她的印象非常之好。
与温衡道等人客套两句,赵正便开始一脸凝重的检查地上的液体。
半晌,赵正站起身来,道:“虽然老夫并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为何温丞相要让我来检查地上的这一摊液体,但据我多年的行医经验,这摊液体乃是一种名为半刻倒的液体无疑,人若是沾上,不过一刻便会毒发。温丞相若是不信,大可叫家丁牵一头狗来试试。”
温衡道一听,眉头深锁,点点头同意。
赵正从容将地上的液体抹在家丁牵来的那条犬的皮肤上,不过一会儿,只见那条狗突然发狂的哀叫着,躺在地上脚咯噔两下便没有了力气,双眼翻起了白眼。
温衡道猛然的吸了一口气,这液体当真是半刻倒无疑!立即狠狠的盯着如姨娘,像是要喷出火一样。
正在温衡道欲要发作之时,只听温子洛淡淡道:“多谢赵太医走了这一趟,知道你忙,洛儿也不管多留你了,下次有机会必定和找太医唠叨唠叨,来人,送赵太医出府。”
赵太医见温衡道脸色不善,李太医也在这里,气氛甚是压抑,自然也是不愿意给自己找麻烦的,点头对众人笑道:“那如此老夫便走了,下次再见。不过看四姨娘的脸色,倒像是中了半刻倒的毒,我这里有枚药丸,虽不是药到病除,到底也可以保她性命无虞。”
温衡道看着赵太医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温子洛,温子洛刚刚明显在提醒他,有些火当着外人是不便发作的,心头不由得闪过一丝欣赏,倒是个不忙不乱的。
“李太医,你倒是解释解释,你口中的水怎么变成了半刻倒!”温衡道怒气冲冲的坐到上首去,冷声对李太医道。如今李太医和如姨娘两个都是有问题的!
李太医额头流出汗水,硬着头皮道:“柔淑人刚才也不是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看来我是判断错了。”
温衡道冷冷一笑,道:“李太医行医数十年,刚才又是如此笃定说没问题,倒是难为你现在说判断错了。那如姨娘,你给我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姨娘似有些站立不稳的退后一步道:“我……我怎么知道这怎么回事!”
这边四姨娘喝了些清水,假意服下药丸,精神终于好了些,由罗氏搀扶着站起身来,跪倒温衡道身边道:“老爷,你可要替贱妾做主啊。想不到如姨娘竟然要害贱妾,若不是找太医给了药,只怕贱妾是活不了的了。”
如姨娘看着四姨娘哭的梨花带雨的那模样,气得又要吐血,只道:“你不过是区区一个贱妾,我为何要害你!老爷,我是真的不知道那桃夭玉镯里有半刻倒!”
温子洛微微一笑,道:“那如姨娘这话是说四姨娘手上原本带着的玉镯的确是你送给她的了?”
“你!”如姨娘狠狠指着温子洛说不出话来,竟不想让这小蹄子逮到了话里的漏洞。
“我说了,四姨娘不过是一个区区贱妾,我根本没有必要害她,老爷你一定要相信我!”如姨娘说罢,又咳嗽起来,掩嘴的锦帕上面全都是血。
李太医见状,再也强忍不住心头的压抑,面上浮现出丝丝心疼。
温衡道见状,欲要起身去扶住如姨娘。四姨娘却是哭得更加卖力了,拉着温衡道的袍子哭道:
“我不过是告诉如姨娘,二小姐将会想办法帮我们将欢儿和大小姐给接回来,说了些二小姐好话。没想到如姨娘当面假意应和,背面却是在下毒手。如姨娘,你就当真是如此讨厌你的亲生女儿二小姐!”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