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还不快点送红妆姑娘下去休息。”罗氏张罗道。一看这个红妆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知道温子洛怎么就和红妆联合到了一起。
不过能够给如姨娘添堵,她倒也是乐于帮衬。
京城的雪,时大时小,没有停歇。
屋檐,草坪,窗户上均堆满了雪,唯有梅花点点,散发幽香。再则便是听竹院后院的竹林里仍旧是郁郁翠竹,在风雪中挺直了腰板。
温子妍当天晚上便被接了回来,如姨娘高兴的拉着温子妍和温子初两兄妹唠叨到半夜。
而温子妍在知道温子初的事情后,气得连去报复温子洛都顾不上了。整日里寻着机会便去挑红妆的错。
而温欢也是个不停歇的,既讨厌红妆,又痛恨着温子妍,顿时三个人在丞相府一时间闹得不可开交,天天都是好戏上演。
罗氏冷眼旁观,时不时再添上一把火。
丞相府里硝烟弥漫,老夫人知道后只得是连连叹气,也不予以理会。如姨娘一心养好身子,虽然心头仍旧是堵着,但毕竟温子妍是回来了,自己身边好歹有了个帮手。
红妆一时间苦不堪言,连连去找了温子洛几次温子洛都避而不见,也不知道温子洛现在又在打什么主意。当初在柔城的时候,她们可是说好了的,互相帮助,各取所需!
而这丞相府里,个个都是吃人的,红妆无权无势,唯只有抓紧温子初的爱怜与愧疚,以退为进,任由她们说什么,她都不与反驳,只在温子初的面前流下委屈的泪水。
温子初又急又痛,一面安慰着红妆许下诺言,一面又去找如姨娘要给红妆名分,可最后都被如姨娘以各种理由给搪塞了过去。
温子洛烤完火炉后开始练字,耳旁却听着绿琼说道:“今日里红妆姑娘去清心院里看望如姨娘,可不知清心院何时有了条狼狗。吓得红妆姑娘脸色都变了,差一点儿便被扑倒地上。大少爷知道后,竟然打了大小姐一巴掌,现在清心院正闹得不可开交,连老夫人都去了。小姐,你可要去?”
温子洛头也不抬,淡淡道:“她们闹便闹就是了,我们去作甚。倒是懒得听人说我们是去看笑话的。”
“我觉得也是,无非就是几个女人吵架斗嘴。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还是大小姐四小姐和红妆这样的重量级人物,这戏天天唱着都不会累,我们听着也不会累。但我是一个侠女,最讨厌看女人吵架了,扯来扯去还不是那么一两句。要我说何不若就直接打一架,谁赢了谁就是老大。”
无霜躺在软椅上吃着小厨房新做出来的芙蓉糕,顿时觉得人生充满了无限希望。
“你就不能少吃点儿,瞧瞧回来这几天你长了多少。再过几天便是春节,你岂不是要吃成一个大胖子。”绿琼端走无霜的芙蓉糕说道,也没见过这么能吃的。
“不过我说,还有五天就过春节了,丞相府里怎么一点儿要过春节的感觉都没有。”无霜揉着肚子站起身来道,虎视眈眈的看着绿琼手里的芙蓉糕。
出画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儿,道:“自从红妆来了丞相府,大小姐和四小姐回来后,丞相府天天都是这几位姑奶奶折腾着,众人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过什么春节。丞相府现在虽然已经开始在装扮,处处都红罗软绫的,可谁又多注意了一点儿。今年这个春节只怕是过不好的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丞相府今年所有的人都回来了,到底也是个大团圆,怎么有过不好的道理。若是让老夫人听见了,指不定怎么罚你。”绿琼见温子洛一个人朝后院走去,也未跟上去,只低头收拾温子洛刚才用过的纸笔。
“哟,瞧瞧,绿琼现在当真是不一样了,知道来提醒我们了。我倒是要提前恭喜你马上就该拿回一等丫环的月银了。”出画笑道,心中对绿琼的转变也颇为赞赏。
“什么一等丫环月银不月银的,出画姐姐竟是胡说。”绿琼说把,佯装着便去要打出画。
无霜摇摇头看着两人,她就这样华丽丽的被冤枉到角落里,顿时觉得整个人生充满了无望。眼睛朝着温子洛刚才离开的方向看去,她还是去看小姐好了。
满眼里都是没有一丝杂质的白雪,浩浩荡荡的覆盖了地面上的一切。就连长得挺直的翠竹都被压得弯了腰,更有几根被压断了。
京城的雪大而多,下得也久。不比她在柔城时见到的那场雪。
温子洛伸手轻轻弹去一片竹叶上的雪花,想起清风一身红衣在雪中的场景,他到底是看不到明年京城春暖花开时的模样了。
而她还来不及长大,让他瞧瞧她长大后的模样到底是美还是丑,他便走了。
他们的相遇就像是一出仓促的折子戏,不是没有开头和结局,只是都太痛。何不若只去回忆在柔城居住的那段日子。
如此,她回忆起他也不会太痛。否则,连去回忆他她都不想要了。所谓无关风月本应该是快乐的,怎么能痛苦呢。
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温子洛一步一步的踩着,拂去秋千上雪花,犹豫着要不要坐上去。
身后却传来一阵脚步声。
“谁?”温子洛的神经立即便绷紧了,她每次来都总觉得这片竹林里有人,可偏生每次都找不到。
温子洛转身看去,却是没想到脚下的积雪太厚冻成一块儿,脚下一滑,整个人便朝后摔去。
“小心!”白衣翩飞,稳稳的接住温子洛。
“这好像是我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