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谟乾实际上是以冠冕堂皇之词,名正言顺的开始逐步削减李家的势力。如今李泽李华被困在京城,李渊身边少了可商议之人,更有被独孤谟乾明面上派去相助暗地里行监视之实的陆成盯着,李渊在边关只会是越发的显得掣肘。
温子洛眸光一转,忽然想起李华与李阳遇袭之事。温子洛神色复杂的看向独孤谟乾,若此事果真也是独孤谟乾所为,那独孤谟乾究竟是在想什么。李家支持的可是独孤玉泽,而独孤谟乾却又是那样的宠爱独孤玉泽,却为何要背地里去拆独孤玉泽的后台?难道独孤谟乾心中真正的皇位人选并不是独孤玉泽,而是——
温子洛眸光闪过独孤瑞与独孤西谟,眉头皱了皱。
独孤玉泽知李华与李泽是要被困定在了京城,脸上的笑容越发挂不住,急急道:“不回边关也好,玉泽与表哥叙旧可还没有叙够,以后可有的是时间了。”
纳兰氏笑着点头道:“皇帝啊,你还是早点儿给汐儿母女娘一个说法,她们可还眼巴巴的等着呢。莫要因朝堂之事扯远了。”
独孤谟乾大笑道:“后宫之中自然不提朝堂之事,李爱卿啊,你坏了后宫规矩,朕明日早朝上可要罚你。”
李泽不情愿的讪讪笑道:“皇上说的是,臣任凭皇上责罚。”
独孤谟乾却不再理会李泽,道:“朕本欲要治衡道你的齐家有失之罪,但看在温子洛她如此诚挚的孝行与你才刚刚丧子的份儿上,朕也不再追究你什么。”
“臣谢皇上不追究之恩。”温衡道木木的跪下说道。想起温子初心自然是痛极的,可是他身为一个臣子,在皇上召见时哪怕再痛也要进宫面圣。而他身为一个丈夫,又是如此深爱着独孤汐,有些恨,即便是早已滔天泛海,也只能是强行压下,不过是不忍她得而又失罢了。
“至于温子洛,你竟然是汐儿的亲生女儿,那朕也该昭告天下恢复你的名分才是。你娘是郡主,那你便是小郡主,仍旧沿用‘柔’的封号,封为柔郡主吧。你从前是领朝奉五百户,如今朕给你加为一千户!”
独孤汐一听,大喜。拉着温子洛跪下道:“汐儿多谢皇叔叔。”
“臣女谢过皇上。”温子洛也跟着跪拜行礼道,只不过独孤谟乾故意让她贵上加贵,将她抬得这么高,又是在打什么主意?
纳兰氏笑着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便散了吧,哀家也乏了。不过端王府那边估摸着还不知道,汐儿可是要带着洛儿回端王府看看才是。”
独孤汐笑着点头,迎上温衡道哀伤的神色,毫无半分因温子洛被封被赏的半分欣喜。
独孤汐笑容渐渐僵住,错过温衡道的目光。
温子洛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愈发肯定了心底的猜测。其实她早已习惯了温衡道的冷漠,他若是因此而对她变得热情怜爱,她反倒是要以为自己在做梦了。有些东西得不到的始终得不到,无论曾有多么希冀,曾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独孤玉泽与李泽行礼后带着隐隐愠色离去,李华滞后了两步,朝温子洛望了一眼,眸中闪过算计。
温子洛见着李华那眼神,心中忽然闪过不妙。
“噗。”
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喷到脸上,温子洛急忙看去,只见独孤汐口吐黑血,摇摇欲坠。
“娘!”温子洛大呼一声,而温衡道早已将独孤汐揽入怀中,急道:“太医,快传太医!”
整个慈宁宫顿时乱作一团,稳坐如泰山的纳兰氏竟也急了,徐徐的站起身来,甚是担忧的望着独孤汐。
温子洛忽然想起碧珠说过,即便是有解药,独孤汐毒入骨髓,也活不了多久了。
温子洛忽然觉得遍体生寒,她好容易才认回了娘,难道她与独孤汐的缘分当真是少的如此可怜么?
慈宁宫内中折腾了好一会儿直到太医说独孤汐暂时没事了才安静下来。
独孤谟乾等人因朝事繁忙早已离开,温衡道苦苦守在独孤汐床边,形销骨立,两鬓竟然生出了白发。
纳兰氏松了口气,将温子洛叫到慈宁宫主殿,又命所有人都出去守在门外。
温子洛垂眸静默的站在下首,知纳兰氏一直在打量着自己,也不做声。
半晌,纳兰氏才重重的叹口气道:“初见你第一面时,只觉得你眼熟,如今细细的看,才发觉你的眉眼竟与汐儿那般相似。到底不愧是我皇家的女子,臻臻螓首,美眸如星,担得起倾国倾城四字。”
温子洛淡淡笑道:“太后谬赞了。”
“太后?”纳兰氏摇头道:“你该唤我太祖母才是。一眨眼,几十年就这样过去,哀家竟终于亲眼见到了我独孤皇室的第四代子孙。”
温子洛仍旧淡淡笑着,纳兰氏这句话未免说得有些夸张了。独孤瑞等人虽还未纳正妃,可妾室却是不少,光是独孤瑞她知道的就已有三个孩子了。
“刚才汐儿吐血晕倒的时候,哀家可当真是慌了。哀家从前一直在想,若是汐儿是个男子那该多好。可是汐儿她无谋无勇,更是少于心机算计,哀家后又想幸得她不是个男子,否则哀家还要狠下心肠去培训她。”
“洛儿,你不比你娘。你的城府与心机远远超于同龄之人,计谋老到沉稳,更是有手段。哀家第一次与你交手时,便知道你注定不是个平凡的女子。”
温子洛听着纳兰氏对自己的评价,只言片语之间完全是对可塑之才或是对手的赞赏,哪里有半分亲人之间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