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是他身为一个父亲唯一能为他这小女能做的了。
我看着孩子近在咫尺的脸庞,越发的犹豫了。
她有个这么爱她的父亲,真好,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不过……
我一手掐住那女婴的脖子,将她高高的举起,手上一使劲儿她的脖子便断了,顿时咽了气。
徐子勋疯了一般怒吼着朝我扑来,欲要与我同归于尽。
他说我没人性,连那么小的婴儿都不放过。
我手中长剑一挥,徐子勋顿时人头落地,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剑还在滴血,我执着剑,领着众人如往昔一般头也不回的离去。
我也想放了那个女婴,可是身为一个杀手,我有自己的使命。
怪只能怪,那女婴投错了抬,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有那么好的运气,能够绝处逢生。
那一晚,我连夜赶路,脑海里反反复复的始终是那个女婴的脸,浑身冰凉。
回到京城找到哥哥后,我一看到他,眼眶就忍不住红了,可我还是将眼泪逼了回去,因为哥哥说过,身为一个杀手,是不能有眼泪的,那太脆弱了。
哥哥看着了我一眼,他明知道我将难受写在了脸上,却仍旧如往常一般淡淡的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我默然点头,一切都办妥了。
过了半晌,哥哥处理着手头的文件,仍旧没有再看我一眼,于是我说,哥哥能不能抱抱我。
我手心里全是冷汗,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勇气说出这句话来。
哥哥闻言抬眸看了我一眼,复又低下头去,只冷冷说,这样的事以后还很多,若是自己学不会坚强谁来替你坚强。
我苦涩一笑,退了出去。
如今想来,我才明白,不爱终究是不爱,若将我换做温子洛,他怎会舍得让她风里来雨里去刀口上舔血,更遑论吝惜一个拥抱了。
并不是谁的心一开始就是冷得,而是被冰冻得太久,暖不回来了。
但即便如此,我满心里还是哥哥,我总希望有一天他会明白,我还在等他,无论如何,我还在等他。
其实,我又何尝不想做一个明媚如花纯洁如雨后梨花的女子,谁又愿意在如花的年纪里,手持刀剑,打打杀杀的度过每一天,谁又愿意,让那宜春洁白的手染上永远也洗不尽的血污。
谁愿意呢。
可是哥哥愿意,他愿意让我变成他手里的一把刀,他愿意让我双手沾满血污,他愿意让我的心一点点变得麻木。
我所走的每一步路,都是他为我选的。
所以,无论是对视错,是黑是白,我都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