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婆婆等了半晌,见里面烧得差不多了,才和如姨娘一起去唤下人来救火。
温衡道急匆匆的跑进去,原以为是佛堂被烧了,却不想竟是他为早夭的女儿璧汐修的祠堂!祠堂旁是温家祖祠,眼见着从璧汐祠堂窜过来的火苗快要将祖祠也给烧起来。
“快来人灭火,快来人!”温衡道大声唤道,粗犷的声音穿透寂静的夜。若是祖祠也被烧了,他日九泉之下他如何去面对温家的列祖列宗!
璧汐祠堂本就小,一着火,火迅速蔓开,火势越来越大,里面的东西不一会儿便被烧得面目全非。
温衡道看着自己曾不管众人反对,一意孤行修的祠堂此刻被烧得这样,心里一阵阵的痛惜,若是让汐儿知道了,只怕她接受不了,到时候又一病不起,那可如何是好!
“将挨着祖祠处的火先扑灭!”温衡道见下人提着水桶陆陆续续的跑来,立即吩咐道。即便是扑灭了火,璧汐祠堂也是毁了的了,但祖祠一定不能再毁。
温衡道看着漫天大火,目光忽然落在璧汐祠堂正中的红漆木桌上,那上面放着独孤汐亲手雕刻的灵牌。然此刻,那灵牌上端也着了火,渐渐地被烧得变了颜色。
“好端端,这祠堂怎么就着火了。老爷,你且离这火远一点,莫被溅出来的火渣子给灼伤了。”如姨娘见温衡道目不转睛的盯着璧汐祠堂,心中闪过一阵快感,再看有什么用,已经毁了!毁了便再不会有!
温衡道却是不理会如姨娘,忽然一下跑入璧汐祠堂内。
“老爷,你这是做什么!”如姨娘见温衡道竟然不管不顾的跑了进去,吓得叫了起来,这火光漫天,实在是太大了。
“如姨娘,这祠堂各处已经被烧焦了,要是突然倒塌了可怎么办!”高婆婆手里转着檀籽不无担忧道,她是看着温衡道长大的,自是担忧。
如姨娘一听,慌道:“你们先别救火,赶快把老爷给拉出来!”
忙碌着救火的下人被大火烫的满脸通火,汗流浃背,压根儿就没听见如姨娘的话。即便是听见了,也都装作没听见,这么大的火,谁进去了还有把握在出来?
温衡道不管不顾的大步跨入璧汐祠堂,见到桌上的灵牌,立即脱下衣服跑过去欲要扑灭火包起来。
“咔擦,吱——嚓——”温衡道暗叫不好,只见灵牌上房的横木被烧得通红径直落下。
“不要!”温衡道大叫一声,立即扑过去抱起灵牌在地上打一个滚儿躲过。
一低头,手中灵牌上的火已被扑灭,而他的身上的衣服被烧出一个大窟窿。
“老爷,你快出来啊,快出来啊!”如姨娘大声唤道,见温衡道还没有出来,一咬牙正准备冲进去,却见温衡道怀里抱着被烧焦的灵牌跑了出来。
如姨娘顿时愣住,她记得这个灵牌乃是独孤汐当年亲手所刻,上面刻着——璧汐。
原来他不顾性命的进去,就是为了这个?如姨娘嘴中一阵腥甜之味儿,牙齿狠狠咬住。她绝不会放过独孤汐,绝不会!
温衡道刚刚跑出祠堂,只听见轰隆隆几声,整个祠堂倒坍成一片。
火势溅小,温衡道抱着怀中灵牌道:“赶快继续浇水,一定不能留下任何一个火源!”
如姨娘平复好心情,走到温衡道身旁,拿出帕子擦拭他脸上的熏黑道:“老爷,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温衡道眉头紧皱,拿过如姨娘手中的帕子,淡淡道:“无妨。”
“老爷,这火起得邪乎呢!”高婆婆走进道,“我守了这里几十年,从未出过差错,更别提什么这么大的火,怎偏生今天就起火了。这太怪了!况且现在已是晚秋,正凉着呢!”
温衡道不发一言的看着这一地废墟,空中不仅弥漫着焦味儿,更有一股浓浓的汽油的味道。
璧汐祠堂的这火起得快,一定是在不久前被人浇了汽油故意纵火烧毁!
而刚刚,无霜被高婆婆阴差阳错的用渔网捉住。时间,地点刚好吻合。璧汐祠堂……无霜……温子洛!
“老爷,这火难道是刚才的那个刺客放的?”高婆婆又道:“只是那刺客为什么要烧这小小祠堂?这祠堂可是老爷你当年为早夭的小姐修建的。莫不是大夫人的哪个仇家派来的刺客?”
温衡道冷笑道:“的确是个仇家!刚才被你捉住的那人可不是什么刺客,她是二小姐的贴身丫环!来人,把无霜给我带进来!”
温衡道盯着那片废墟,脸色越来越难看,温子洛啊温子洛,想不到你竟然还是出了手!我差一点就相信了你!虽有流言在前,但若不是高婆婆无意设下圈套捉住了无霜,他恐怕说什么也不会相信是温子洛所为。毕竟她曾说过不会伤害独孤汐,所说所行也颇让人满意放心。
“轻点儿!”无霜被下人从那渔网里拉出来,浑身都已被刺伤,轻轻一碰就是钻心的疼。也不知道是谁设计出这样浑身是刺的渔网,简直是变态!而那个高婆婆一把年纪,下手更是狠,打得她骨头都快断了。幸好她都是用背挡着,倒也是些皮肉伤。
“拽什么拽,璧汐祠堂被毁了,老爷说要见你!快点儿!”不明白具体的情况的下人拉着一张脸道,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见温衡道刚才那神色便知道是有人要遭殃的了。
无霜眸子转得飞快,她先是被人在佛堂院子前捉住,紧接着璧汐祠堂就被烧了,只怕她是中计了!不仅仅是她中了计,这真正中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