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洛不知独孤西谟和独孤玉泽信不信,总之她是不信。秦微遗,从见到他的第一面起,温子洛便觉得这个人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对了,既然你们被刺客追杀,那现在为何又停留在此处,陆成手里拿着那么多异域服饰作甚,可有派人回京城通知,增派人手赶来保护。”秦微遗又道。
陆成终是找到一个隐蔽之处,道:“在刚才我已雇人回去报信,至于这服饰拿来作甚还要问温小姐才是。”
独孤玉泽也不由得好奇道:“洛儿叫陆成将军买这么多异域服饰莫非是想让我们换上?”
温子洛低头想了会儿,抬眸答道:“七皇子说得对,买了自然是用来穿的。”
“这就是你的金蝉脱壳之计?”独孤西谟冷声道,带着几分嘲讽。
温子洛看也不看独孤西谟,只道:“六皇子这样心急,莫不是想到了其他更好的办法。”
独孤西谟冷冷的转过脸去,不再说话。
温子洛又道:“我刚才叫陆成将军向那几个异域之人买这些服饰,一来是那几人也刚好三男二女,而来这些服饰有宽厚的围巾,可以恰好将脸遮住一半。待会儿我们穿上这几件衣服,再将我们的服饰拿去给那群人,让他们换上我们的衣服,朝相反的方向走去。暂且可以混淆视线,将那群刺客引开一段距离。”
独孤玉泽合上折扇拍打手心,点头道:“这想法倒是不错,只是那群人虽然换上我们的衣服,但若被那群刺客捉住问清事实并不难,只怕那时我们虽然乔装换上难以辨认的异域服饰也是岌岌可危。”
陆成听独孤玉泽说罢,抱紧怀中几套厚重的衣服也不由得点点头。秦微遗却仍旧是淡淡的看着温子洛,她的话似乎还是没有说完。
温子洛浅笑道:“你们且看无霜手里拿的是什么?”
消失一会儿不见的无霜,忽然从温子洛身后出现,手里拿着几套男式的粗布衣裳。
“这是……”陆成看着无霜手里的衣服,又看看自己怀中的,开始弄不清楚温子洛究竟想要做什么。
温子洛道:“叫那几人穿上我们的衣服走不过是障眼之法。待到客栈回到陆成将军之前订下的房间,还得劳烦各位再换上无霜手里的粗布衣裳,而我和无霜也得改穿男子服饰。”
无霜扬扬手里的衣服道:“这衣服可是那客栈掌柜压箱底的衣服,我偷出来的,你们不必担心会又被发现什么。”
温子洛又看向秦微遗道:“幸得你也恰巧了,待会儿我们五人先进客栈换衣服,秦大学士你再进去订下两间房。趁他人不注意之时,我们再住进秦大学士订的那两间房,我与无霜一间,你们四人一间,如此,才是真正的金蝉脱壳之计。”
温子洛淡淡说道,眼角处朝独孤西谟看去。只怕她这个想法,独孤西谟早也想到。刚才他那样说,大抵是想探一探她想到了哪步。而独孤西谟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仿佛温子洛说出的话皆在他的算计之中一般。
陆成听罢,被温子洛绕的有些头晕,低头想了起来。
秦微遗却是冲温子洛微微一笑,两个酒窝若隐若现,仿若春风一般。
独孤玉泽手中折扇连连拍打手掌道:“好一个真正的金蝉脱壳之法!洛儿出的主意当真是绝妙!”
“我家小姐的主意自然是绝妙。”无霜板着脸道。温子洛碰了碰无霜,看着她柳眉轻蹙,不知她与独孤玉泽之间究竟有何恩怨。但无论如何,独孤玉泽贵为皇子,而无霜现在也是她的丫环,即便是性格大大咧咧不懂礼法,也断不可对独孤玉泽如此无礼,况且还是当着她的面。
无霜忽然脸色一顿,随即哼哼的走到温子洛身后去。
独孤玉泽看着无霜眸色沉了沉,区区一个丫环也敢对他如此无礼,当真是活腻了不成!又见温子洛正对他浅浅一笑,到底现在要顾及自己的几分颜面,眉眼一弯笑道:“洛儿的这丫环当真是有趣,有趣。”
陆成现在才弄明白温子洛的意思,大声道:“前面五步处的野草又高又密,大家可依次进去换衣服,估摸着那群刺客也快敢来了,我们的动作得快些才是。”
陆成虽在催促,可眼睛却一直看着温子洛,如此精细敏慧的心思,果然不愧是温衡道那老狐狸的女儿。然温衡道那老狐狸虽然狡猾,但兢兢业业几十年为天下百姓做了不少好事,若是这温子洛与他父亲一般动用自己的智慧为独孤百姓造福,那当真是独孤百姓的福气。但如若有异心,只怕是……不敢想!
陆成忽又想起那日御书房内,温子洛穿着那身绣有江南人家风景的罗裙,眸色一动,眼光竟变得越发的温柔起来。
独孤玉泽听罢,从陆成怀中挑出一件,拿了径直走入草丛之中换衣。
温子洛注意到陆成盯着自己的眼神,有些纳闷朝自己身上看去。
今天她的这身衣服是淡青色的。淡青色……温子洛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那日她从李施柔处穿走的那件罗裙也是淡青色!
那日她便觉得陆成有些异样,莫不是陆成和那条罗裙有什么关系?又或者说陆成和李施柔之间有什么关系?
可陆成与李施柔一个常年在边境各处奔波,一个多年深居宫中,他们之间能有什么联系,莫不是因为李家?
温子洛想了会儿,见众人皆已换好衣服,按压下心头疑虑,也迅速换好。
高耸的围巾遮住脸颊,只留下一双大大的眸子,无霜盯着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