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婉不由心里一紧。
可是今天无论如何她都要搞清楚这件事的。
“是你去琅玕斋找麻烦的?”
苏家的小姐,根据容貌和年纪打听,排除苏容锦,也只有这个苏容意了。
薛婉没想到的是,这个苏容意竟然会查到琅玕斋如今在自己手上。
看着她横眉竖目的样子,苏容意偏头一想,“找麻烦?这话从何说来,我不过是心中存疑,前去求证罢了。”
薛婉冷笑:“那你是证实了?”
“不然呢,否则你此时怎么会出现在我眼前?”苏容意反问她。
薛婉仔细地打量了几番苏容意。这个传闻中脾性粗野,毫无脑子的苏家三小姐。
不是那样的,眼前这个人很让人看不穿。
薛婉比之苏容迎之流还是有两分脑子的。
“你……认识薛姣。”
她很笃定。
苏容意挑眉:“哦,薛二小姐能猜出来啊。”
她竟然敢嘲讽自己。
碍于她到底是苏家的千金,薛婉还是只能忍着气,不过她也不是没有法子。
“你兜兜转转拿苏合香做文章,不就是要为薛姣出气?苏三小姐,听说你在苏府并不受宠吧,如今苏家和镇国公府联姻,我姐姐薛姣恐怕是两家人讳莫如深的禁忌,你现在却还要为她这个死人出头,你是不是真的想清楚了。”
“不错,你就算知道琅玕斋是她的东西又如何,它现在是我的,你还要讨回去吗?苏三小姐,奉劝你一句,闲事少管,这对你没有什么好处,因此得罪了苏二小姐和镇国公府你觉得值得不值得?”
苏容意倒是有些意外她能说出这番话来。
她对薛婉笑笑,“说来说去,怎么说不到重点上,薛婉,李掌柜没有告诉你吗,琅玕斋的苏合香有问题是事实,我有法子也是事实,你却反过来威胁我,当真是不知所谓。”
薛婉大怒,她以为这番话定然能叫苏容意哑口无言,却没想到她还敢教训自己。
薛婉咬牙:“你既肯为薛姣如此出头,你难道会坐视琅玕斋砸了招牌?”
苏容意走近她,吐出的话语十分冰冷:“你自己都说了,薛姣是你姐姐,是你薛家的人,我姓苏,她这个死人和我有什么关系?琅玕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薛婉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哦,要说有关系嘛,也是有的,薛二小姐,你可想错了,我和薛姣可没什么交情,相反的,也许我们还有仇呢,不然我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去找麻烦呢是不是?”
“你、你……”
薛婉语无伦次,难道苏容意的目的不是要替薛姣夺回琅玕斋吗?她之前去说的那番话难道不是用苏合香来威胁她吗?
苏容意露齿一笑,洁白整齐的牙仿若在小兽口中闪过一线寒光。
“我,会毁了琅玕斋。”
徐婉哑然,不但惊讶于她的狂妄,也惊讶于她的想法。
苏容意耸耸肩,“所以有时候想法简单些才是没错的,我可没说什么薛姣,什么苏谢联姻的,你倒跑来东拉西扯了一堆,怎么,你没在外听说过我苏容意的脾气吗?现在我就是看你薛婉不顺眼了,所以我会毁了琅玕斋,就这么简单。”
薛婉这点心思还不够她看的,以为捏着个琅玕斋她就不敢怎么样了?真是太小看她了!
属于她的东西,她都要拿回来,麻烦又碍事的,毁了重新再建就是。
“哦还有,说起思路简单这回事,你真该跟我四妹妹学学。”
还不忘嘲讽一下苏容迎。
“你站住!”薛婉彻底生气了,伸手就要去抓转身欲走的苏容意,不料却扯住了她右手上的臂钏,苏容意借力一甩,玉制的臂钏就甩飞出去掉在了地上。
薛婉满面通红。
远处有人声而来,大概是久久不见她们跟上的苏容锦过来寻人了。
苏容意飞快睃了身后的叙夏一眼,叙夏看见主子的眼神瞄向了薛婉的脚踝,立刻明白过来。
“你、你……干嘛……”薛婉吓得倒退了两步,这个丑丫头要干什么。
叙夏二话不说,麻利出脚,薛婉的脚下一拐,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疼,一下|身子就软倒在了地上。
苏容意亲自拾起碎裂的臂钏收回袖子,居高临下对薛婉说:“这就当是你的赔礼吧。”
她可不喜欢吃亏。
薛婉觉得这个女人有些可怕了,这样睚眦必报的性格!
苏容锦和苏容迎赶过来了,看见薛婉不顾形象坐在地上忙过去扶她。
“这是怎么了?”苏容锦关切地问道。
“薛二小姐适才扭伤了脚,正想等人过来呢。”苏容意替她回答。
苏容迎在一边凉凉地说:“怎么三姐姐都不晓得找个人扶一下?当真是薛二小姐自己扭伤的?”她一双眼狐疑地往两人之间来回打量。
“不,是我推的。”苏容意对她说。
三双眼睛齐刷刷看过来。
“我这个说法还让你们满意吗?”她笑着问苏容迎,可是一双眼睛却盯着薛婉。
薛婉咬牙:“是我自己不小心跌的……”
“你怎么会这么不小心,一定是有些人……”苏容迎还想引导她把责任推在苏容意身上。
薛婉正痛的满头冷汗,实在不耐烦听这些蠢话,这个苏容迎还真是像苏容意说得那么笨啊!脑子就不会转个弯吗!
她忍不住心里的火气瞪了她一眼。
苏容迎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个死丫头是在瞪自己吗?就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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