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栖见她迟疑,问道:“难道以前不是?”
“也不是……”苏容筠道:“就是姐姐这一年来……变化很大……像换了个人儿似的。”
薛栖以前也听说过苏家三小姐在金陵的恶名,自己认识她以后,反而觉得是全金陵的人都睁眼瞎。
没想到苏容筠这个亲妹妹也这么说。
真是奇怪。
“因为那时候姐姐生了一场大病,去年四月的时候。”
苏容筠无意地说。
薛栖顿了一顿,去年四月?
“真巧……”
苏容筠眨眨眼睛,不明白他说巧什么。
薛栖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那、那个,”苏容筠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裙子,“你似乎很沮丧,所以……想找三姐姐说说?”
薛栖揪着地上的草叶子,随手又扔了。
“这两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她本来想找苏容意问一些事情。
经过昨天混乱地想了一天,薛栖依旧放不下,他觉得某些方面,苏容意就像自己的姐姐一样,见到她,或许自己心里就好受点了吧。
“那你去吧,三姐姐她,最近很忙,她忙着收拾行装。”
“收拾行装?她要去哪里吗?”
苏容筠点点头,替苏容意觉得委屈,“祖父和祖母说,要三姐姐去庄子上静静心,可是明明,三姐姐没有做错什么……”
薛栖低下头,他真的太任性了。
她不是他的姐姐,她的生活中也有自己这样那样的烦恼。
薛栖站起身,拍拍衣裳,“我走了。”
“你不去找三姐姐了?”
苏容筠眨眨眼。
“不了。”
他不应该再拿自己的事烦别人。
薛栖仰头看了看高高的墙头,打算原路返回,临走前,还继续拿了一块小梅端在手上的桂花糕。
“你……”
小丫头怒目而视。
薛栖手脚利落地爬上了旁边一棵枝繁叶茂的树,一下子就消失了影子。
小梅端着盘子,蹙眉:“小姐,奴婢觉得,这样不太好……是不是该和,二太太或者三小姐说一声?”
苏容筠低头看着手里空着的帕子。
摇摇头,“三姐姐如今也好多事情的……”
她喃喃说。
她不聪明,也不懂事,帮不了别人什么,如果这个人还来,要找三姐姐,她还是会带他去,如果不找,她一定不会用这个去烦扰三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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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府里,一向很少人拜访的甄老太君今日却有一个客人。
“老太君,您这……”
“请他进来。”
苍老的声音响起。
王妈妈踌躇,“您不是说,不想再见他……”
甄老太君道:“若不是大事,他如何会再来?让他进来吧。”
就让他再最后折腾他这个老太婆一回吧。
一双黑缎面的织锦云履踏进了与这双鞋格格不入的佛堂。
穿着一品武官袍服的谢邈冷着脸坐下,佛堂里青烟袅袅,却没有人声,连个上茶的丫头都没有。
甄老太君习惯静,连日常遣派的仆人都很少。
王妈妈亲自出来给谢邈上了茶。
她对谢邈,一向和蔼的脸上竟也没有笑意。谢邈也不在乎,默默闭着眼,继续大马金刀地坐着。
“国公爷。”王妈妈的声音有着不如以往的几分冷硬,“老太君请您进去。”
谢邈睁开眼,没有说话,直接起身往内堂去了。
内室布置地更为素净,甄老太君一把年纪了,依然每天虔诚地跪在佛前。
谢邈进来的响动没有影响到老人家,王妈妈去扶她,甄老天君竟一把甩开了她,只道:“我还没有老得需要你来扶才能站起来,我要自己站起来,来看看如今我们这位深得帝宠的镇国公。”
她转过身来,已经老去的眼睛一如年轻时征战沙场的号角,一声令下,誓斩胡奴般的锐不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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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挡灾
谢邈看着眼前的老太太,挑了挑唇:
“怎么老太君看见我就如临大敌一般?”
甄老太君看了他一眼,“寒舍陋室,招待不起镇国公这等大人物。”
谢邈冷笑一声,自顾自找了把椅子坐下来:“我不是来听您老人家说这个的。”
他的手指在檀木香几上点了点,“早前我成亲前,您就想把薛栖送回西北,是不是,早就料到会有这天了?”
甄老太君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老太婆只知念经,如今外头发生了什么事,要镇国公来找我兴师问罪,实在可笑。”
谢邈垂下细长的眼睛,王妈妈看在眼里只觉得那阴寒的感觉让人脊背发凉。
“老太君……”
王妈妈低唤了一声,生怕她的脾气还像年轻时一样不转圜。
甄老太君呼了一口气,“阿苗,你出去伺候吧。”
王妈妈应了一声,才不放心地合上槅扇出去了。
“留他在京的人是你。”
甄老太君缓缓地说。
谢邈冷冷地道:“此时您是在怪我了?如果不是你们背着我弄这么多花样,何至于到如今的地步?”
甄老太君微微启唇,却又停下了。
谢邈站起身,走到了老太君一直供奉的佛祖面前,他盯着眼前还在燃烧的香:“求佛恐怕不如求己。”
甄老太君说:“只为求心安。”
她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