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轻的时候,倒是有好几次遇到先代镇国公进宫,极瘦弱清俊的一个人,倒是不像能做大事的。”
陈嬷嬷叹了口气,“听说祖祖辈辈就是这样,也是根子上就不强健,初代镇国公奴隶出身,真能有大勇大谋恐怕也难,因此我小时候听姑姑们说,太祖皇帝是因为感念于镇国公府的恩情,才封了这么个爵位给他。”
镇国,镇国,这两个字何其重啊!
苏容意听说陈嬷嬷遇到过先代镇国公,心绪一时有些乱。
她曾经以为的,那个短命的舅舅吧……
“嬷嬷,您见过先代镇国公,他是什么样子?”
陈嬷嬷说:“什么样子,病怏怏的,倒是经常能出入先帝寝宫,人也和气,见到那些小宫女也会笑,温声细语的,我听说他的遗腹子如今倒很出息,也算是给祖宗扬眉吐气了……”
陈嬷嬷感慨,大约这天下位高权重之人都是命中带煞的,皇室这般,镇国公府也是这般,子嗣凋敝。
苏容意悄悄握紧了拳头。
“不过后来,”陈嬷嬷继续道:“先帝突然下旨不让先镇国公进宫了,没多久他就传出了病故的消息,随即先帝也就病倒了……”
前后脚,真是凑巧。
这很好理解,豫宗大概难过心中那一关,先镇国公身体不好之后,他便再也不让其进宫放血了,而先镇国公过世后,面对两个襁褓里的孩子,豫宗也不忍心,便自己拖着病着,没多久就驾崩了……
苏容意只能干干地吐出一句,“大概先帝和先镇国公君臣之谊也很深厚。”
陈嬷嬷叹了一句:“毕竟是从太祖时期就有源头可循啊……”
苏容意心中隐痛。
她虽然一度不想承认,可是她嘴里口口声声那个先镇国公,很可能是自己的父亲啊。
他会长什么样子,她还是忍不住会好奇,他做过什么事,她还是会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