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闻很尴尬,那老头却指着他,一再指认是他亲口允诺的二十文,最后闹得旁边一位大娘实在受不了了,掏了五文钱出来,那老头才心满意足地拿着药走了。
小伙计还是黑着脸,有一就有二,这麻烦是不会断的。
苏容意问:“何大夫,这间医馆,是您伯父的?”
何晏闻说:“是啊,是我祖父传给我伯父的。”
“既然是你祖父的,岂不是你和你父亲也应当有一份。”
何晏闻细心吹干了纸上的墨迹递给苏容意,“我这样子是管不了这么大个医馆的,伯父很厉害,这产业交到他手里才不至于落没。”
苏容意点点头,突兀地结束了话题:“那就告辞了。”
何晏闻觉得她的声音很熟悉,仿佛在哪里听过,一时却又想不起来了。
他呆坐了一会儿,这才见到她留下的草帽没有带走,立刻拿上它追了出去。
可是走了几步,连个人影也没看见。
他盯着手里的草帽,心想或许她会回来取吧……
突然之间,手上的草帽却被人夺了去,何晏闻抬头一看,却是一个坐在马上的少年,明眸皓齿,生得十分体面。
那少年潇洒地将那草帽往空中抛了两下又接住。
“这位少爷,请把草帽还给在下吧,这不是在下的东西,也不值什么钱,您要了也没什么用处……”
来人把草帽举起来翻来覆去地查看。
“这位少爷,您这样不是君子行径啊……”
那少年突然有点不高兴地说:“你的意思是说我是强盗吗?”
何晏闻很想说,难道不是吗?
当街抢钱和当街抢一顶破草帽,在他看来,性质是一样的。
言霄摸了摸下巴,居高临下地打量了一番何晏闻,左看看右看看,苏容意找这呆子到底干什么?
“这草帽的主人你认识啊?”言霄笑嘻嘻地问他。
何晏闻愣了愣,“不认识,那是在下的病患……这和您无关,请您把草帽还我吧。”
“就不还。”言霄说着,把草帽往自己头上一扣,指指脑袋:“有本事你跳起来拿啊。”
他又不会武功怎么跳那么高。何晏闻很无奈,“若是您喜欢,不如在下送您一顶崭新的草帽,这一顶如此破旧,您戴着不合适的。”
“你什么意思?我看起来难道像是连顶草帽都买不起的人吗?”言霄掂了掂腰间沉甸甸的钱袋,里头发出哐啷哐啷的声音,就差再说一句“老子有的是钱”了。
“这位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