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意思是要违抗主子的命令吗?”
“违抗主子的命令?嗤······我受你们摆布多年,现如今我这身子被你们的人折腾成这般模样,下不了榻,便是违抗主子的命令?”
不待黑衣人出声,马婕妤嘲讽地继续说道:“就算我是违抗主子的命令,那又如何?”
黑衣人没有温度的双眸深深地看着黑衣人,空洞的说道:“若你要违抗主子的命令,那么此刻,我有权利先斩后奏,若你只因下不了榻,这不在我管辖的范围之内,有何事你去寻主子说,我只负责给你传达命令。”
“好好好,这不在你的管辖范围之内,我不为难与你,那你回去转告主子,我身子弱,下不了榻,主子吩咐的任务还望交由别人来接。”
“呵······我看你在宫中时日已久,人也变得硬气了啊!竟然能说出这般不知死活的话来。”
马婕妤自我嘲讽一笑,语带无限的讥讽,“我现在这般模样,还有何不知死活的?活着倒不如立刻死去来的痛快。”
“哼······你的小伎俩劝你还是别用在主子身上,主子不会吃你这一套的。”不知在何时,黑衣人的声音不若先前那般没有人气,此时竟然从中听出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同情。
“你······”很显然,马婕妤亦是察觉到了,狭长的双眸不可思议地望着屋中站立的黑衣人。
“怎么?很惊讶?呵······无需惊讶,咱们这样的人倒不如死了来的干脆利落一些。”
“你要说什么?”
“我知道你栽植了‘迷迭’。”
随着黑衣人的话落,马婕妤满是诧异地望着黑衣人,巴掌大的小脸上,诧异的同时,隐隐带着一丝丝的恐惧,半响未曾说出一句话来。
良久,马婕妤指着黑衣人,呢喃道:“你,你······”
“不用如此惊讶,在我适才进来之时,便嗅到了‘迷迭’的气味,随后我便在你窗柩旁看到了‘迷迭’遗留下来的花粉。”
马婕妤防备地看着黑衣人,狭长的双眸嗜血般望向黑衣人,“你想怎么样?你怎么知道‘迷迭’?就连他皆不会如此快的识清。”
岂料,黑衣人对于马婕妤的疑问不予回应,好似未曾听到一般,走至一旁的矮兀上坐定,没有生气的双眸直勾勾地打量马婕妤白花花的身子,以及那触目惊心的青紫。
马婕妤见此,嘴角重又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越发觉得好笑,终是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
笑到晶莹的泪光自狭长的眸子中溢出,带着无限的凄凉之意。
“哈哈······哈哈······”笑到深处,却变成了哭笑不得,马婕妤想要放肆大笑,可是在笑过后,心中的恨意加深。
对马府,对生母,对名义上生父,对命运,对那个狼心狗肺的师父,对上官宸,对辛梓涵,对这世上所有的人,亦对那个主子······
笑声倏然停下,马婕妤眸中含着盈盈水光,狠戾地说道:“怎么?你是不是亦对这破败的身子感兴趣?既然感兴趣便来吧!反正这身子留着也无用,无用······”
双眸中透着森冷的恨意,嗜血般等着不远处的黑衣人,好似透过他,便能看到别人一般。
“是啊!你这身子无用,主子反正亦不会喜欢。”
“你······”马婕妤心慌了,眸中森冷的恨意正逐渐消退,整个人略显不知所措地望着黑衣人。
“哼······我说过,你的那些小伎俩,我皆看的分明。”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嗤······你觉得我会想要什么?银子?银子我有的是,多到就算是挥霍,亦是挥霍不完;身子?你这身子你觉得我会稀罕我?你自己都不稀罕自己的身子,你觉得我会稀罕吗?”
黑衣人的话讲马婕妤惊在原地,适才黑衣人那翻话一直在她耳中不停回放‘你自己都不稀罕自己的身子,你觉得我会稀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