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沅如同复活,在母亲的投喂下,吃得十分欢快,方才的郁闷之气才稍微排解了一些。
“慢点吃,别噎着。”闻母道,目光瞥到了廖清,“哎呀,27床换了个小姑娘啊。怎么了,这是摔着了?”
闻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廖清又口出狂言。
“嗯,不小心摔着了。”廖清倒是知趣。
“抽血了没?可以吃早餐了吗?阿姨有带多一份粥。家里人呢,还没来啊?没事,先吃着。”
“就在等着抽血。”廖清笑了笑,“谢谢阿姨。”
闻母也赶时间,见闻沅吃得差不多了,就要走了。
“谢什么,多和阿沅相处啊,她都闷坏了。阿沅,书放这了,妈妈先上班去了啊。”说完就风风火火走了。
等她身影消失在门口,病房又变得寂静,只听到闻沅细嚼慢咽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廖清突然挪动起来,艰难地将自己扔进床边的轮椅,用唯一完好的右手,推动轮椅出去了。
“有缘再见啦,谢谢你的手机。”
她在门口冲着闻沅挥了挥右手,没有回头,推着轮椅便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过了12点,小天使们应该都睡了吧?尤其是浮生长恨欢娱少,要听闻奶奶的话。
感谢笑笑表情君的雷~~~
又见到新的小天使-殷小妞 深,摸摸小脑袋。还有我也高考了,高考的孩子要加油喔。
起来捉了个虫~
☆、第二十章 聊聊。(非更新)
2016年。
闻沅走开之后,盛译嘉独坐在热闹的人群里,面容沉静,脊梁挺直,如一棵孤独的青松。
江河从暗处走了过来,“阿沅怎么走了?”
盛译嘉低声道,“她去洗手间。”
江河闻言,轻叹了一声,在旁边坐下了,“我看到她很慌张地往家里的方向去了。”
“嗯。”盛译嘉应了一声,目光有些茫然地看着周围狂欢的人群。
“师兄。”江河见他这个样子,心底微痛,“一切总会好起来的。”
盛译嘉转头看他,突然轻声道,“时隔三年,我再一次见到闻沅,也是在这儿。”
“那个时候我跟玉玉过来这儿贴启事,远远地就看到个老太太在前面慢慢地走,我当时就想,或许我的阿沅她老了,也会这个样子,依然穿着红裙子,化着精致的妆,时不时还会调皮地笑。”这三年来,他寻了各地,慢慢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到一个地方,都贴上一张寻妻启事。阿沅为什么离家出走他不知道,但是他却相信,如果阿沅知道他一直在找她,一定会出现的。
“再后来,我顺手帮了个老太太,她腿脚没力气,一走路就喘,甚至......”盛译嘉哽咽了一声,“.......控制不住自己。她长得那么像阿沅,我还想,不行,不行,阿沅如果变成这样,那她一定会抱着我哭得稀里哗啦的。可没想到......她就是阿沅啊......我还,我还问她阿沅是不是她的孙女......”
当时他只是觉得,那位老太太那么像阿沅,或许总有一些血缘关系,当拿到李医生交给他的体检报告时,他看到了一样的血型,便亟不可待地询问出口,却不知,那句话,如同一把最锋利的匕首,连带着最伤人的□□,毫不留情地冲着阿沅而去了。
阿沅到底会有多疼,他根本没有办法想象。
一直等到他看到了那张x光片。阿沅当年受伤骨折,是他陪着她去拍片了,她当时委屈地不得了,娇气地冲他撒娇,甚至勒令他要好好收藏她的那张x光片,以示永久的纪念。
他当时哭笑不得,但也算是记在了心里,以后她每次的复查,他都将那些影像牢牢记在了心里。
而那位老太太的x光片,在与他的女孩当时受伤的位置上,有个小小的痕迹。
那个痕迹很轻微,但他看到的时候,却灵光闪现,做了最大胆最不可思议的假设,并循着这个假设一直摸索下去。
真相,便出现了。
江河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盛译嘉。当年闻沅失踪的时候,盛译嘉也失魂落魄,伤心欲绝,但他却总说,阿沅只是一时生气跟他闹脾气,离家出走了而已,一定会找回来的。可现在,他的魂魄是找回来了,可江河却觉得,那深入骨髓的痛,或许已经溶入了血液中。
“阿沅回来了,这总归是件好事。”江河干巴巴地安慰了他一下,可这句话说出来,轻飘飘的,并没有人相信。
盛译嘉端起桌面上的一大杯啤酒一饮而尽。
他站起身来,冲着江河笑了一声,“是好事。”他低喃了什么,伸手抹干了脸上的泪痕,“我要回去帮她做裙子了,江河,我们晚上再细说。”
江河应了下来,猜测两人不会再回来,便坐在位置上,发呆。
他百无聊赖地看着周围,然后瞥见了一个身影。
廖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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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沅避开盛译嘉给廖清发短信的时候,廖清已经向经理递交了辞呈,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踏出了公司门口。
但还没走下台阶,就又看到了何答。
他的手里捧着一大束红玫瑰,见到廖清出来,立刻笑开了,欢快道,“老婆!”
廖清面无表情,与他擦肩而过。
“亲亲老婆!我来给你送花。”何答追了上来,拖长了语调,再次叫唤道。
廖清站定了,她转过身来,看着何答,脸色古怪。
“你是要送我红玫瑰吗?”廖清问道。
何答挠了挠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