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露点头。
我拉住宋鸽的手,想让从她身上获得力量。
酝酿许久,我看向宋鸽,再看向陈白露,“我爱上陆明镜了,但是我不敢和他在一起。”
陈白露震惊,搁下碗筷,抽出纸巾擦拭嘴角,“李长乐,你真爱上自己的雇主了?!”
宋鸽态度起伏较小,“长乐,那他呢?他喜欢你吗?”
我小心翼翼道,“陆明镜提出要和我好好在一起,但是我总觉得我们两有着云泥之别。你说他要什么样的女朋友没有,还偏偏看上我这个即将奔三的单亲妈妈?”
宋鸽轻拍我的手,“我理解你的困扰,可是长乐,我总觉得,去爱陆明镜,总比让乔南枝见缝插针好。感情的事,你要自己想好才行。”
“虽然我觊觎过陆明镜,但人看不上我。首先,长乐,你不必在我这边有心理压力。宋鸽说得对,感情你要自己做决定。但如果作为朋友我给你提意见,那就是跟陆明镜在一起吧。陆明镜既然阅尽千帆,他能跟你提出在一起,肯定是真看上你了。他要玩感情游戏,不缺女人。”陈白露说话,总有股看破红尘的味儿。
我听着,也不由自主被说动。退一万步讲,陆明镜真的对常欢够好,至于我,我还有什么可以被骗的?
濒临衰老的躯体,日渐麻木的灵魂?
“哪个陆明镜?”林蔓的问话,突然抛向我们。
我和宋鸽、陈白露齐齐望向声源,林蔓难得在家,穿着睡衣,显然一天不打算出门。
“具体他的身份我也说不清,他同时也是医生,专家。”林蔓是落魄千金,但她至少坐拥别墅,可以靠着我们的租金不工作。
陈白露是写手,她驰骋情场多年,随便写点东西,也能赚钱。不过那些钱,支撑不起她想要的生活,因此她仍然坚定地想要钓金龟婿。
宋鸽经常换工作,她脾气直,容易得罪人。有时候是保镖,有时候是超市收银员,现在她正在筹谋自主创业,忙是忙,但大多是在家中。
恰恰是最闲的林蔓,经常不在家,因为她的全部生活重心就是画家苏照邻。
因此,她在家,听到我袒露情史,我惊讶之余,还有点紧张。
林蔓倒杯水,坐到我旁边,正对宋鸽,“那依我的建议,长乐,你还不如跟陈白露去相亲。”
“为什么?”陈白露最先反应过来。
林蔓摇晃水杯,浅笑嫣然,“你们知道我家以前是怎么样的吗?我毫不介意地告诉你,我家的地位,远不及陆家的十分之一。”
之前陆明镜一个电话,使得凶神恶煞的陈总对他点头哈腰连连道歉,我就知道陆明镜很厉害。在他家工作久了,我也深刻体会到,陆明镜是那种有钱人。还是那种,不愿意让人看出他有钱的人。
如今林蔓一提,我有了具体的概念。
以我所知,曾经林家,也在b市颇有影响力。现在林蔓家破人亡,可她骨子里的倨傲,仍未扭改半分。
陈白露噤声,宋鸽手指揉捏我的手背。
林蔓不疾不徐道:“长乐,我不是说现在这个时代还讲究门第。而是陆家这样的高门大户,我怕你难以生存下去。你就看那些嫁入豪门的明星,真正幸福的又有几个?长乐,你我相识多年,我知你柔软善良,我不觉得那是坏事,但这样的你,很难融入陆家。”
“林蔓,她不过是嫁给陆明镜,又不是嫁给整个陆家。”陈白露开口,“何况,爱情要是瞻前顾后,还有什么意义!”
林蔓耸肩:“我也只是提议。你看我生在林家,我又有什么错?结果,你看我现在又是怎样一番境况?”
我真是越听越想不清楚。
“行了,照邻过几天画展要我全程陪同,我继续上楼休息了。”林蔓说完,施施然起身。
宋鸽一拍后脑勺,“长乐,不行,我也要走了,我约了人谈合作!”
我应道:“去吧,加油!”
关门声接连响起,仅留我和陈白露两两相望。她眼神暧昧,低声询问,“老实说,你留宿陆明镜家,是不是发生关系了?”
“咳”,我一口气喘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