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只有在积累初期,康子歌才会看人脸色,等他完成了自己的“资本霸业”,他已经有资格选择不看别人脸色,因为他赔得起。
墨朵在生意场上也许只能给康子歌提鞋,但是在感情方面,她完全可以给康子歌带路。
她只稍稍一想,就明白康子歌问这个话的意思。
笑道:“本来不熟。承蒙上次在餐厅,康总请我和芳芳吃饭,得以相识。后来……我们是在健身房遇见的。”
原来刘璃就是墨朵秘而不宣的“健身房猛男”啊。
“冒昧问一下你们的关系。”虽然作为老板,不应该过问员工的私人生活,但是接下来要干的,可是一件大事。对于合作者的各种情况,老板不能有半点儿疏忽。
在“地王”事件上,康子歌因为对c市复杂投资环境的预估不足,已经吃了丰氏一次亏,他绝对不能再摔一次跟头。
墨朵对老板也多少有些了解,猜到了他的用意,微笑道:“这话,只能以芳芳的闺蜜这种私人身份回答,否则,以后我在工作中将无法面对您。”
一听就很劲爆啊。
康子歌扬眉道:“就当是我替芳芳问的呗。”
呸,这都好意思代表。芳芳签授权书了么?墨朵心中暗哼一声,却也不敢杠上自己的老板啊,最多只能暗哼完一声,再暗哼一声了。
“如果是芳芳问我……呃哈哈……”墨朵打了个哈哈,假设对面不是康子歌而是她亲爱的涂芳芳,“我得告诉她,一贯的发展情节,不同的发展心情。”
康子歌哪里知道方墨朵一贯的发展情节是怎样,但既然她这么说,显然,是在发展中了,至于怎么发展,康子歌并不关心。
最好方墨朵把刘璃给发展走,免得他瞎惦记别人的东西。
不过,既然是那种关系,康子歌倒是放心方墨朵的这次牵线了,毕竟对刘璃,他也是颇为欣赏,常常彼此来往的。
一个秘密的同盟,悄悄地建立。
而嚣张跋扈的丰氏,正在重拾与慕天的合作。全然不知经过这样一出,慕天早已心生外向。
……
我就这样被康子歌在千里之外“冒充”了一回,还听了一段墨朵没头没脑的心里话。
可见,“冒充”也只能冒充过型,毕竟代替不了我的全部啊。
被“冒充”的人全然不知,在这个高原的小镇上过着宁静的生活。
白天,我带着乐乐去附近的景点游玩。乐乐可开心了,他第一次看到了雪山,虽然离得那么遥远,也挡不住他心生的高远与喜悦。
他在草原上望见雄鹰飞旋,一脸崇拜的样子简直可以入画,可惜,我没有相机。
我的手机里拍了很多乐乐的照片,但是当我安静下来,一帧帧翻看欣赏的时候,却要拼命扼制自己发朋友圈的冲动。
暑假已接近尾声,朋友圈里抓紧这最后一段时间出游的一拨接着一拨,无数的蓝天白云,无数的青峰翠谷,无数的碧海沙滩,只有我,沉默到已经从那个世界消失。
而这样可以翻看朋友圈的机会,其实也已经不多了。
等这段旅行结束,前往我支教的小山村。我将连上网信号都没有,手机将只具备接打电话最多收发一下短信的功能。
突然,“叮”地一声,微信还是有人敲来的信息。
这个抓住难得机会的,是墨朵。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还上微信,如果你看到留言,跟我报个平安吧。”
这个墨朵,估计往我老的手机号上打了不少电话……
心中一动,那个名叫康子歌的,会不会也一样呢?
拉黑他,他有没有伤心?有没有发脾气?
还是一甩手。转身左拥右抱去了?
唉,我还是这么放不开他。躲到这么山高水远之处,思念依然可以翻山越岭,飞到c市试图去寻找那个名叫康子歌的人。
给墨朵一条回复:“平安,勿念。过两天进了山就没有信号了,待我出山再见。”
“天哪,你居然回了,我还以为你真的要隐居到不问世事了呢。”
墨朵的惊喜,简直要从屏幕里跳出来。
我回道:“此处信号飘忽,说没就没,你好吗?”
墨朵回:“我很好。”
有时候,“发送”按钮按得太勤也不是好事。
比如这个时候,如果墨朵一下子将话说完,也就没那么多事儿了。
偏偏,墨朵打完“我很好”之后,点了“发送”,紧接着再输入的“蒜泥出事了”,竟如石沉大海。
因为我根本没有收到。
飘忽的信号断断续续,时有时无,我已经发不出去信息,总于心死地将手里放回包里,带着乐乐回了民居。
两天后。我启程,从这里坐上两天才有一班的通进山村的汽车,颠簸了整整一天,于傍晚时分被乡里派出来的一辆马车接进了这所阿鲁小学校。
所有关于山村的想象,都会被现实击溃。
那些原始情调是属于猎奇的游客的,我面对的,只有比想象更严峻的现实。
好在,我能调整。
我的住处,在学校最好的一个小平屋子里。看不出是不是漏雨,但一定灌风。里面搭着石条子,放着简单的炊具和餐具。
小平屋子有两间,一间作为起居,一间是我和乐乐的卧室。卧室里有床,看得出是之前的老师留下的,床也已是锈迹斑斑,但是学校给配上了“最炫民族风”的床单和被子,一切看上去起码还算干净整洁。
李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