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杂着血液与奇怪粘稠的物体洒落了一地,听着耳边环绕着的惨叫,常安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身体并不是最后的完结,本来高大强壮的魔魂被随意的揉成了一个球,各种针对灵魂的秘术被施展了出来。
最后,在戮一声满足的叹喂下结束。
不能结束,他还要继续,宛如怪物一般,常安此刻已经在堕落的边缘徘徊。
戮似乎也在为主人的改变欢呼雀跃,它喜欢鲜血,喜欢灵魂,喜欢毁灭。
戮停了下来,准确的说是他的主人停了下来。
身着青衣的男子抿着嘴唇,板着一张脸叫着他的名字:“常安!”
理智骤然回炉,常安有些迷茫的看着周围发生的一切,在看到孙苏苏已经没有了气息的身体的时候,眼泪在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玉厌师伯。”常安带着惶恐和恳求叫着他的名字。
玉厌走了过去,将孙苏苏已经失去气息的身体收敛起来,不忍眼前糟糕的一塌糊涂的景色,合着眼睛问道:“是你做的吗?”
“不是我,是海中的妖魔。”常安下意识的回答。
“海中的妖魔是你杀的。”玉厌再次问道。
“是……我杀的。”
混合着红色以及绿色不清楚到底是身上那个部位的内脏,混杂着奇异的味道,就这样将他所处的地方铺满。
“你是魔。”玉厌艰难的开口,不在去看常安乞求的看着他的眼神。
“我是……但是,师伯,我已经……”明明他已经不想在回去魔界了,明明就连复仇的执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散去。
但现在,贯穿了他手臂的剑丸算什么?
心,瞬间跌倒了谷底。
这里好冷啊,师父!
三十六把小剑在玉厌身边不断交织着,划出一道道奇异的轨迹。
其中一把剑尖微微染红,归队之后,散发出强烈的肃杀之意。
手臂的鲜血不断的流淌着,戮沾到主人的鲜血之后更加的兴奋,周身的剑芒暴涨。
“常安,你自裁吧!”玉厌冷冷的说道,“这里不应是你来的地方。”
玉厌从未想到,只是一次简单的带队试炼,会生出如此波折。
眼前惨烈的景色清楚的告诉他就算在像人,最终也只是一头披着人皮的怪物而已。
一向被师弟挂在心尖上的华盛仙宗的吊车尾竟然会是个高等魔族,而这个高等魔主现在正握着象征魔族之主的戮剑站在他的面前。
如果只是普通魔族的话……
明明,不应该如此的!
“师伯,就如此的讨厌我吗?”常安伸手捂住手臂上不断流血的伤口,疼痛让他的情绪更加激烈起来。
“告诉我,生而为魔,我到底有什么错?”常安有些癫狂,用剑指着这个他曾经敬畏也惧怕过的长辈。
“告诉我啊,所谓的名门正派就一定是正确的吗?”明明他们也会杀戮,也会争夺,为什么他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行走于阳光之上。
“常安,这些没有意义。”玉厌,语气中带着一丝隐忍,“生而为魔,你就是错。”
不甘心!
戮在预警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无疑是强大的,绝对不是他们可以匹敌的。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吗?”
十几年的相处皆不过是一场虚幻,在身份暴露之时,便是这虚幻破灭之时。
玉厌没有回答,这次是十柄小剑,带着锋利,直直的击中了眼前这个已经接近癫狂的男人。
疼痛还是有用的,常安终于肯提剑反抗。
被击中也没关系,只要能在眼前这个人身上留下伤痕也是好的,他绝对不是没有意义的存在。
“不要。”一柄轨迹刁钻的小剑带着剑锋,从他手腕上划过,一根雪白的发丝随风而逝,飘进了海中。
而发丝上所带的禁制也在一瞬间被瓦解,让发丝的主人无从知晓所发生的一切。
“你个混蛋!常安怒吼着,下意识的去抓取,而留在手中的,只有无尽的海风。
所有的小剑倾巢而出,常安一步一步上前,面色扭曲,话语中却带着一丝森冷的笑意:“玉厌圣君,以你的实力很明明很简单就可以杀了我,你在犹豫什么?”
玉厌手指微微颤抖一下,为什么?
以往的经验都警示他,他应该现在立刻马上杀了这个可能会给修真界带来危机的下任魔主。
但是剑的轨道总是忍不住发生偏差,明明从小到大都只是一个烦人的小鬼罢了。
‘师兄,常安就拜托了你了。’
离别时,神符的话语响起。
他是正确的,玉厌这样提醒着自己,只有这样,才能将伤亡降低到最小。
戮的剑鸣声愈加强烈,就连常安也有些嫌弃他太过嘈杂。
剑阵已成,三十六柄小剑身形瞬间暴涨数倍有余,身处阵法中央的常安只能苦苦抵挡。
今天,说不定就要陨落在这里了。
衣衫被锋利的剑锋划过,很快就被鲜血染红,而控制着剑阵的玉厌不断的对自己说着所谓的正义,却始终下不了手。
糟糕,砸看到怀中一抹红色掉了出来,将要被剑气撕成粉碎,没有多余的机会去思考,只是下意识的将流苏护在了怀里。
偏离了轨道的剑锋,带着血r_ou_撕破的声音从背部穿过了胸口,鲜血从口中溢出。
身体因为失血过多变得软弱无力起来,戮也因为主人放弃了抵抗掉落在地上。
或许就这样死去,对他来说也未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