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的几天,他果然如他所言般,天天都守在了她的床边,就连喝口水,都是由他递到嘴边。
这样的对待,她还是头一回。
叶暖是相信他的,既然他说出口了,定不会欺骗她。
可是几天下来,她却仍然没见他对傅元彦做过些什么。
她仍然能每天从报纸杂志上看见有关于傅元彦的新闻,新闻里,傅元彦是混得风生水气快活得不得了。
每每看见这样的新闻,叶暖都觉得气愤不已。
她没有办法忘记那三天里,傅元彦对她的羞辱。
安小曼曾经来看过她几次,还贴心地帮她记录了课程的笔记,最近已经临近考试了,要是在这个节骨眼缺了课,很多内容都是跟不上的,指不定,当考试的时候也会被当掉。
叶暖从杂志地偷偷抬起头,傅臻正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他的腿上放了笔记本电脑,正全神贯注地处理着公事。这几天以来,他都是以这样的方式陪在她的身边。
她看着今天的头条,又是关于傅元彦与多名身材火辣的女人进出旅馆的消息,照片上的傅元彦笑得猖狂,就好像是在讥笑她一样。
她终于还是受不了了,便猛地将杂志放下,直接就望向了他。
“傅臻,我能问你一件事么?”
男人懒懒地抬眸瞟了她一眼。
“什么事?”
她的手紧攥着杂志,声音有些清冷。
“我被傅元彦关了三天,那三天里,若不是我拼死反抗,说不定我已经……难道,对此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她的话里有话,他把笔记本电脑放到一边,抬起头看着她。
“你到底想说什么?”
既然他都把话给说白了,她自然也就不打算拐弯抹角。
“你总说,欺负我的人你一个都不会轻易放过,甚至还说,让我不要担心,所有事情你都会处理好。可是,这都已经过去几天了,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还是说,你根本就只是在敷衍我?”
闻言,他的脸沉底沉了下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的手慢慢收紧,杂志在她的手里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我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傅臻,如果你不想帮我报仇,你可以直接说,我自己的仇,我会自己去报。也难怪你这么为难的,毕竟傅元彦是你的大哥,虽说是同父异母,但血缘这东西是怎么都改变不了。”
她的话里带刺,他霍然站起身来。
“叶暖,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不然,你要我怎么去想?”
她迎上了他的目光,毫无畏惧。
“你根本就不知道那三天里我到底是怎么度过的,你更不知道,在这之后,我是处于怎样的煎熬当中。傅臻,你在计量着什么?又在衡量着什么?是在算着我和傅元彦到底哪边比较重要吗?”
男人的脸色铁青,他看着叶暖,那眼神是恨不得把她的脖子掐断。
“我的话只说一遍,叶暖,现在不是收拾傅元彦的时候。他对你做过的事,我没有忘记,我会找一个机会以十倍奉还,我会算计我会等待,只是因为现在不是做出什么事的适当时机。”
“那么,什么时候才是适当时机?”
她在冷笑,那双眼里尽是对他的怨怼。
“如果你找不到适当的时机,那么,就不用麻烦你了,我自个儿的事,我会自己去做!”
“你真是无理取闹!”
他丢下这句话,便拉开门拂袖离开。
叶暖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是委屈极了。
她怎么无理取闹了?傅元彦对她做过的事,她至今都没有忘记,就是因为没有忘记,她才会处处想着报复。
她没有办法等待,也不想讲求什么时机,她只知道,看见傅元彦如此快活,她的心里就愤慨极了。
实在没有办法继续呆下去,她便将杂志丢到一边,随意地挑了件外套罩在肩膀上就走出了病房。
医院的后方有一处很大的草地,草地上有很多游乐设施,住院的人大多数都会在这个地方来回地走动,借此来轻松一下。
她赤着脚踩在草地上,青草有些湿润,踩在脚下凉凉的。
她抬起头望向不远处,那是一对父女,大概住院的是女儿,而她的父亲此时是正与女儿欢快地在玩着手里的球。
那女儿看上去年龄很小,也就只有十岁左右,明明是那样美好的年纪,却要住到这样的地方来。
只是,她却没有从这个女孩子的脸上找到一丝的不快乐。
她的父亲即便满身大汗,仍是与女孩子一起玩乐,远远地看上去,两个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异样。
叶暖看得有些失神,她想起了叶世文。
若是叶世文还在,又怎么可能会让她受这种委屈?
她可是他的宝贝女儿,谁若敢欺负了,他定是丝毫都不会放过。
她抬高手腕,擦掉了脸上的眼泪。
即便再怎么怀念,她也明白,宠爱着她的叶世文已经不在了,他已经永远地离开了人世。
她多么希望,那不过是一场梦,只要梦醒了,叶世文会坐在她的床边,满带宠溺地笑着取笑她像个小孩子一样。
一切,都演变成了奢望。
叶暖叹了一口气,正准备回过身回去病房,没想,在转身的一刹那,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想起。
“暖暖?”
这声音,她不可能错认。
叶暖的身子猛地一僵,随后,她慢慢地望了过去,果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