槽子,是依着山势修建的滑送木材的雪道,槽子头,也就是管理雪道之人。
秀才遇到目不识丁,李青昭黔驴技穷不知如何应对了。待李老鸹再次挥起大拳头的时候。她急中生智的指着善宝道:“我表妹是参帮大当家的,你们敢动她就是与参帮几万兄弟过不去。”
总共雷公镇才多少人,她竟然说参帮兄弟几万。李老鸹撇着大嘴:“谁不知参帮总把头是祖家大爷,你个小娘们在这里胡说八道。”
李青昭非常认真的道:“祖家大爷将总把头的位子让给我表妹了,真的。”
李老鸹当然不信,本身这件事才发生几天。外人不知道,即便是祖家大院的人也不是全都了解详情。所以他哈哈大笑,露着焦黄的大门牙:“咱们兄弟虽然是做木头的,参帮的事知道也不少,就是不知道祖家大爷何时将总把头的位子让给一个小娘们了。”
做木头的。就是木把的意思,木帮的伙计。
李老鸹手一挥,小男孩的诸位叔叔就围拢上来。唬的李青昭躲到善宝身后,她太宽。善宝太窄,很容易暴露目标,一个木把将她拉了出来,挥手想打,只听有人喊:“住手!”
来了救星,李青昭大喜过望,等看到来者她就泄了气,不是期望的祖公略,而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
诸木把当然也没把老者放在眼中,李老鸹嚷嚷着:“你谁呀,敢管闲事。”
老者笑眯眯的拱手道:“老朽,白凤山。”
再普通不过的名字,只是那些木把们却都呆愣愣的,随后齐声道:“白老爷子!”
老者,即白凤山笑了:“看你们年纪不大,还晓得老朽的名号。”
诸木把道:“当然晓得,雷公镇哪个不知,退后二十多年,雷公镇可是您的天下,后来听说您修炼成仙了,没想到今个能见到您本人。”
白凤山连连摆手:“啥修炼成仙了,不过是去做了老冬狗子,别听那些人胡咧咧。”随后指着善宝和李青昭问:“一大群爷们欺负两个小姑娘,臊不臊。”
李老鸹看看怀中的儿子:“是那个胖丫头先打孩子在前,既然您出面说和,那算了。”
善宝忙道:“说来真是我们的不对,我郑重道歉,这样,为了弥补我们的过错,我给你儿子免费诊病。”
李老鸹满脸惊愕:“你看出我儿子有病?”
善宝点头:“你儿子应该是患了黄疸。”
李老鸹点头如捣蒜:“是了,最近连饭都不爱吃呢,之前看过郎中,可是那些草药苦,孩子吃了就吐。”
善宝左手抓过小男孩的手臂,右手搭在手腕处,觉他脉相沉细,是虚实夹杂只症,便道:“这个简单,你买点硝石和矾石,研成粉末,用米汤给孩子冲服。”
李老鸹有点怀疑,总归善宝年轻,还是个姑娘家,他问:“这能行?”
善宝一笑莞尔:“当然能行。”
白凤山一旁听了,道:“我只听说患了女劳疸用这个方子,黄疸也可以?”
善宝嗯了声:“可以呢,症状减轻后,再用生山药生薏米各八钱,茯苓三钱,煎汤给孩子喝,保证痊愈。”
李老鸹嘟嘟囔囔:“听着像那么回事,可我们素不相识,我不能随便相信你。”
善宝叹口气:“这个,我就没办法了。”
白凤山道:“我替这位姑娘做个保。”
李老鸹顿时道:“您老说话,我当然信了。”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男人带着孩子走了,善宝谢过白凤山。
白凤山笑了笑,拔腿走了,看他的方向是去了书肆,果然,他在书肆门口扣动门环,须臾福伯出来开了门。
善宝暗自琢磨,祖公略的母亲姓白,难道他是祖公略的外祖父?
既然祖公略有客,善宝就与李青昭回了祖家大院,想等晚上祖公略回府再找他询问当初长青山之事。
上所料不假,白凤山正是祖公略的外祖父。
书肆内,温暖如春,火炕上盘腿坐着祖公略和白凤山,中间的炕桌上摆放着酒菜,祖孙二人相对而饮,外面风狂雪肆,屋内却甚是温馨,白凤山看着祖公略为他跪着斟酒,蔼然笑着,只不过瞬间,笑容扫尽,肃然道:“你爹已经成了废人,这个时候你不赶紧接手参帮,更待何时。”
祖公略双手端着酒杯敬过去:“他不是我爹。”
白凤山突然怒道:“胡说八道,他就是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