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爷爷对这个书房很是重视,每天瞧着书房里的孩子, 笑得都是一脸满足。他是觉得人就该多读点书,读书的人都会有大出息。他这辈子没上过学, 也就年纪大了, 闲来无事的时候跟孙子孙女认几个字, 老了老了, 家里还能有那么一屋子的书, 他是欣慰的,满足的。
这两天,他的腰上就挂着梁季文给他的书房钥匙,抱着本书馔返拿趴蛏献在台阶碜钔泶邮榉坷镒叩囊彩撬, 因为怕着火, 书房里不准带火进去,天一黑他就把锁给锁上。
梁季文给他找的锁, 看着很小,拴着的链子瞧着也不粗,但梁爷爷可试过了,怎么都撬不开, 链子拿钳子怎么夹都不变形。
晚上睡觉前,他还要披着棉袄, 出来再扯扯链子,整个心都在这间屋子里了。
在书房里享受了两天,梁釉又开始不安分了,她就是不是个能闲得住的人。把笔一扔,梁釉扯了扯粒粒的袖子,道:“粒粒,今天天气可好了,我们去水库那边玩吧。”
粒粒抬头,有些不舍地把眼睛从书上的字挪开,点点头。
梁釉看出粒粒的勉强,屁股又挨着椅子坐下,她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我还是教你认字吧,我认得字可多啦!”
“又又你真好!”粒粒笑得甜滋滋,“你再教我五个字,然后我们就去水库玩好不好?”
“好呀好呀!”梁釉把头点得跟小j-i啄米似的,小手抓过笔,十分积极地开始当小老师。
梁釉的学习成绩不怎么样,但认得字那是相当地多,她从四岁开始就练字了,梁家的孩子不管是谁,从小都写得一手好字。
以前梁爷爷带着三个儿子,没事就满世界地给他们找纸,也不管是写过没写过,是报纸还是大字报,都捡回家,拿了木管竹管,塞上一小撮马尾巴毛、牛尾巴毛就拿来当毛笔用,沾着水练。
一张纸写完了就拿出去晒,晒干来还能继续写,一张纸能反反复复地用上好几十遍上百遍直到纸破到不能再写为止。
所以前两天再挑废纸的时候,连梁n_ain_ai这个眼睛不太好的都能在几百张书法纸里剔除掉一些鬼画图的——天天看几个十多个人练字,再怎么眼睛不好使,好看难看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梁釉性子虽然跳脱,但字是写得端端正正的。不管练什么字体,楷书是最基础最先要练的,如果脸楷书都写不好,那些甭管是行书还是草书,肯定都不怎么样。
恰好梁釉就是一板一眼的那种人,长这么大,她就练过楷书,也只写楷书。她觉得自己还没那能力写别的,不着急换,而且照她的说法,写了这么多年的楷书了,都有感情了。
梁釉写字写得慢急了,不过粒粒也不急,看着铅笔一天天吐着铅色在黄绿色的纸上慢慢吐出一个个方方正正的字,还挺怪有意思的。
梁釉以前也教过粒粒认过字,粒粒学得很认真,她现在已经会认五百多个字了,梁大哥说过,常用的字有两千五百个字,她只要再学两千个字,就能把一本书看下来了。
丝丝姐姐说,梁春姐姐以前也是这样的,自己一点一点地认字,然后才考上的大学,要是可能的话,她也想考一个大学嘞!家里不管是n_ain_ai和是姐姐,说起大学生都特别羡慕,她觉得,大学生肯定是特厉害特了不起的人,她不一定能成为那样的人,但要是连努力一下都不去努力,那就真的太可惜了。
而且又又的哥哥姐姐都这么好,又又也厉害,要是她也努力一点,不上进一点,以后又又嫌弃她不跟她一起玩了怎么办?又又给过她好多吃的,她想以后当了大学生,就能挣好多钱了,那她要给又又买好多好多糖,又又最喜欢吃糖了!
粒粒记下五个字,然后主动拉着梁釉去了冰库。
“又又,你跟粒粒要去哪里呀?”湛爷爷靠着门框,抱着一本书,脚边放着旱烟和茶,晒着太阳,别提多惬意了。
“爷爷,我们去看小兔子,给我三分钱。”梁釉伸着小手,脆生生地道。她说的小兔子,就是她和粒粒两人凿出来的小怪物,四不像。
梁爷爷给她一边给她掏钱一边叮嘱道:“凿冰的时候别拿太尖的石头,小心把手给砸破了,那晚上可没人喂你吃饭。”
“知道了。”梁釉把钱往小兜兜里一塞,拉着粒粒就跑。
“早点回来吃饭。”梁爷爷大喊。
“好!”
虽然湛九江是个三分钟热度的,但他还想着在去燕京前把她的冰雕模型给建好。这两天一直拉着湛九江鼓捣自己的南方园林,有了梁季文的加入,不管是速度还是细节上的质量,都一下子提升了好多。
等到全部建好,湛九江高兴坏了,在里头转来转去,到处拉着人过来参观。
“要是有相机就好了,把这些都给拍下来。”梁丝丝蹲下看着只有到他她腰过的梅花,手指伸出去碰了一些,就被粘在上头了,等了好一会儿才刚把手从上面撕下来。
“改天看看,要是有渠道的话,就买一个。”梁季文空间里是有相机了,而且还是相当好的相机,2d到5d可自由选择,像素高得不行。但就是不敢拿出来用。
梁丝丝皱着脸,心疼道:“就是太贵了!”她在s市最大的商场里看过,一个相机便宜的都要一千多,要知道她一个月的工资才四十多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