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夫人想着周氏的种种行为,心中有些不安,于是便吩咐了下人先收拾着,自己便去了浮莲园,想去找姚夫人讨个主意。
到了浮莲园,庄夫人把周氏的话一五一十说了,然后皱着眉头道:“若真是玉婵的事情,我倒也感激她提醒我,只是后面又送下人什么的……总觉得不太对。”
姚夫人倒是一笑,道:“你却是想多了,三娘还未及笄,等到要及笄的时候,说不定你与三爷都能回京城来了,这时候去操几年后的心做什么?那些下人看着是老实,可老太太说的不是送那几个下人,是几家人……说不得里面某一家就藏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呢?你呀,就安心带着玉婵和小玳去和三爷团聚去,别胡思乱想了。”
听着姚夫人这么一说,庄夫人也回过神来,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道:“这的确是我想多了,我是一想到玉婵将来要嫁人,然后家里面玉婳又出过那种事情……我心就乱了。”
姚夫人笑了笑,道:“要说心乱,也是我来心乱如麻,轮不到你啊……今天她们女孩儿进宫的事情你知道的吧?又是一出好戏,我听我家媱媱说了,简直不知评价才好,就不知道大房是怎么养出两个惹祸精,只希望皇后不要秋后算账才好。”
庄夫人这才想起来方才沈玉婵回来时候一副要说什么的样子,于是问道:“不就是娘娘要见她们姐妹几个?这还能出什么事情?难不成她们还能在宫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她说道最后,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了。
姚夫人把沈玉婳一行人进宫的事情简单说了说,然后又讲了之前宫里面派人特地来见沈玉娇的事情,最后道:“这事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后要见的不过就是五娘一人,后头的旨意或者就是掩人耳目,免得宣五娘一人太过惹眼,于是只模糊说了个‘沈家女’。”
听到这里,庄夫人也明白了,只道:“这就没法子了,这说到底是大房的事情,与我们两房无关。”
“正是如此。”姚夫人轻叹了一声,“现在五娘被皇后留在宫里面,媱媱我也琢磨着送回将军府去住一段时间,可不能再与大房那两个有什么来往了。”
庄夫人安抚地拍了拍姚夫人的手,道:“你把媱媱送回将军府去,比留在府里要好多了。大房的事情从来都是沾不得的,从先头大嫂死了,到后面周氏扶了正,中间多少事情?你我原与她们没什么关系,可奈何媱媱和玉婵中间被接去了老太太身边过了几年,你看看,好好的女孩儿就带坏了。”
姚夫人皱着眉头道:“我就不明白,如老太太那样又蠢又自私,当年老侯爷究竟娶她做什么?除了能生儿子,还有什么能耐?先头大嫂的事情,是国公府现在没心思追究,都看在五娘和六郎的面子上,她催着大老爷把周贞娘那蠢货扶了正——不是我说风凉话,就这么打国公府的脸,将来可有他们周家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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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种种,在宫里面的沈玉娇并不知道。
她老老实实跟在了赵曦身后,一边走一边听着那比她高了差不多一个头的少年说着话。
“你会不会打马球啊?你要是会的话,就和我一起去呀!”赵曦一边走路,一边不时回头看沈玉娇一眼,他不过就比沈玉娇大几岁,也还是个孩子心性,虽然在宫里面长大,心机也不算是太过深沉,“刚才是你说偏殿里面太闷了没意思,我才带你到御花园来呀,你这会儿又低着头……你怎么就不能和我一起好好说话了?”
沈玉娇依言抬头看向了赵曦,抿嘴笑了一笑,也不知要说什么才好。两辈子加起来,她这是头一次被正大光明地要求了与一个少年郎一起玩耍相互熟悉。她大约是知道皇后的打算的,于是心中有些惶恐,这种惶恐大约是掺杂了对皇室中人的复杂看法和自己实际上可能是老牛吃嫩草这种心态的不自信。可转头一想,自己两辈子年纪加起来足以做赵曦的妈,但这会儿却是正正经经的十三岁,也算不得什么老牛吃嫩草,再想想自己长得也不差,于是自信心勉强升起了一些。
“你这种小姑娘最不可爱了!”赵曦不开心地说道,“光我一个人讲话多没意思啊,你看我一路从重华宫说到这里来,你就说了什么?‘好的殿下’,‘就听殿下的’,‘是,殿下’你除了这些什么都不说!光长得好看有什么用!重华宫的大花瓶比你还好看呢!”
沈玉娇被这话给刺激了一下,仔细回想了一下在重华宫中看过到了陈设,却没想起哪里有个大花瓶,于是好奇问道:“方才我在重华宫中,却没见着……有个大花瓶?”
“……”赵曦无语地看了她半晌,放弃了在这个问题上的纠结,直接问道,“你会玩什么?会打马球吗?会的话,我带你去打马球!”
“会的。”沈玉娇点了头。
赵曦这才高兴了起来,也不顾什么男女大防了,只开开心心拉了沈玉娇的手,风风火火地往马球场跑,口中道:“正好我和小皇叔约好了今天要决一胜负,你会打马球的话,就和我一队吧!”
沈玉娇被这突如其来的发展给惊住了,她比不得赵曦穿着短打裤子,一身轻便,为了进宫,她穿了长裙,脚上踩着珠履,走路时候还好,这会儿跑起来便是踉踉跄跄,几次差点儿把披帛给踩到,于是只好抓紧了赵曦的胳膊。
“殿下……你得慢点儿……”沈玉娇甚少有这样快速奔跑的机会,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