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无畏,你喜欢炎无畏对吗?”赫连面浮嘲笑,像是嘲笑魏空行,也像是在自嘲,“奇怪我怎么会知道是吗?上元节那晚,你背着我偷偷地给那女人浇奠我都看见了,那女人死了那么久了,你却还念念不忘,这是兄弟之情吗?分明是觊觎之意。”
“你别胡说……”
“我没胡说,炎无畏不是江应谋的女人吗?你不是一直喊着江应谋哥吗?身为弟弟的对自己的嫂子有非分之想,那不是觊觎之意是什么?”
“没有那样的事!”魏空行将手中毛笔往纸上一拍,雪白的纸上顿时被抖出了几个墨点,“别胡说,赫连,根本没有你说的那回事。我对无畏,从来都是兄弟之谊,绝对没有觊觎之心,你不要胡说,更不要去玷污了无畏的名声。”
“江应谋都另娶了,他都已经忘记谁是炎无畏了,你还这么在意炎无畏的名声?你竟比江应谋对炎无畏还情长吗?你对她,真的只有那所谓的兄弟之谊吗?我总算是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明白?”魏空行皱眉道,“从前的事你又知道多少?别听见一点就捕风捉影,在你那脑袋里想些有的没的……”
“正因为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还有个死人活在你心里,我还一直以为你是因为眼光太高没有看上哪位姑娘所以才耽搁至今,哪知道,”赫连那双描得格外精致的美眸里沉沉一涌,一丝泪光泛起,“你是一直惦记着那个炎无畏,一个已经死了的女人……你是打算惦记她一辈子吗?那你把我当什么了?”
魏空行深吸了一口气,疲惫地合上了双眼,沉默了片刻后,缓缓睁开道:“赫连,你觉得咱们有必要半夜三更地在这儿说这些吗?你是我什么人还不够清楚吗?没有你想的那么下作,我对无畏真的没有觊觎之心……”
“但也总默默地喜欢过吧?而且直到今时今ri你都没法忘记不是吗?呵,你跟二姐还真是亲姐弟,一个身陷被江应谋抛弃的深渊爬不出来,一个牢牢记挂着江应谋的亡妻不能自拔,你们姐弟俩怎么都跟江应谋杠上了?行,魏空行你就跟你心里的死人过去吧!”
“赫连……”
赫连一脸愠色地跳下榻,头也不回地钻帷幔里头去了。魏空行没追过去,只是望着微微摆动的帷帐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收回目光继续自己手头未完的事情。
最近,魏空行得了个实差,负责扩建东市,这比起顶个缨宁侯的虚名每日去城楼上转悠要实在得多,所以他很用心。为了画出最合理的扩建图纸,他亲自去拜访了好几位从前监管东西两市的退闲官员,求得了真经后再自己动手,因此,他实在没有多余功夫为了这样的琐事与赫连争吵。
画至半夜,他和衣倒在榻上睡着了。天明时分,一声重重的关门声惊醒了他,他缓缓坐起来,睡眼半睁地喊道:“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