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媚婉呼吸急促,但她不想醒来。
他白天说的话,就已经说到了她的心里去。孩子是需要父亲的疼爱的,所以这一次他抚摸她的肚子时,她假装睡得很沉。
可是他为何要对她说这些话,她从来就对他的情话没有一点抵抗力,如今她听着这些情话享受到的不只是甜蜜,还有如刀割般的痛苦。
他一定是故意的,她不想听,她好想哭,可是她忍住了。
她若是哭了,他一定又要心疼她,这些心疼让她承受着很大的压力。
当初他们那些缠绵恩爱,都是彼此爱意的表达,孩子是他们共同的期盼,也是他们爱情的果实。
她好像真的没有办法剥夺他拥有孩子的权力,也没有权力剥夺孩子应有的父爱。
孩子是需要父亲的,至少她在孩子父亲身边的时候不该剥夺孩子应得的爱。至于以后,以后的日子她甚至没有办法去想。
赵奕琛察觉到叶媚婉的呼吸过于激动,知道他说的话对她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她身怀有孕,他不能让她过于激动。
“婉婉,夜深了,我怕打搅了你休息,就先回去了。”
赵奕琛轻脚轻手的走了,叶媚婉忍不住,眼泪流了一脸。
思画见皇帝离开,轻声的唤道:“皇上……”
赵奕琛小声道:“好生照顾她。”
“是,奴婢一定照顾好主子。”
思画回到自己的软塌上,就听到叶媚婉压抑的哭声。思画心里发愁,也不知道皇帝来做了些什么,让主子这么伤心。
思画一直担心着叶媚婉,第二日却见叶媚婉神色如常,恍惚昨夜什么都没发生过。思画自然不会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件事便这么去了。
这一天,皇帝没有来华青宫,晚上也未出现。
叶媚婉怕赵奕琛遇到了什么麻烦事,便问道:“皇上这两天很忙吗?”
荣福道:“皇上一直日以继夜的操劳,贵妃娘娘回来后才挪了些时间到华青宫来。”她观察着叶媚婉的神色,犹豫再三还是道,“皇上很辛苦,奴婢知道贵妃娘娘表面上不喜皇上,心里却是关心皇上的,还请贵妃娘娘对皇上稍微客气些,奴婢见到皇上远远地看着贵妃娘娘却不敢靠近的样子都觉得心酸。”
叶媚婉喉头一哽道:“姑姑,你心疼,我就不心疼吗?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他是害得我国破家亡人,我可以选择不报复,但却不能不顾父母兄弟的在天之灵和他继续恩爱在一起。”
她最痛苦的回忆莫过于,父母和弟弟在大火中被烧死,现在要她罔顾这些痛苦,她怎么能做得到。
荣福低头道:“贵妃娘娘,对不起,奴婢只是觉得活着的人比较重要,忘记仇恨顺从自己的内心而活,总比爱而不得要幸福得多。”
叶媚婉道:“如果不是他,我的父母或许还活着。仇恨可以忘记,但是孝道却不能
t忘记。”
百善孝为先。
荣福被说得哑口无言。
华青宫的一切自然是传到了赵奕琛的耳朵里,赵奕琛道:“这道沟壑如此之深,也不知何时才能跨过去。朕一直不后悔灭了南齐,因为南齐的灭亡铸就了朕的丰功伟业,南齐的灭亡才让朕和她相遇相爱,如今朕却不那么肯定了。”
“皇上,大瀚日渐昌盛,而南齐却停步不前,大瀚注定要灭掉南齐的,便不是皇上,也会是其他人。”
赵奕琛一声叹息,命运,这边是命运。
可他从来不信,他能努力成为九五之尊,也一定能和叶媚婉破镜重圆。
李淑月多次到华青宫,却只见荣福姑姑不见瑜贵妃,内心甚是好奇。她曾有事想当面和瑜贵妃相商,瑜贵妃也未相见,而是句句都由荣福转达。便是皇帝护着瑜贵妃,也不是能见一面都不能吧。
李淑月知道潘玉妍曾见过塔娜公主,便无意中提到:“瑜贵妃真是一位神秘的人,我到华青宫多次,竟一面也未见上。”
潘玉妍道:“难不成这塔娜公主有了身孕后变得这么快,据我了解,塔娜公主可不是个能耐得住寂寞的,那华青宫的方寸之地可不够她使的。”
李淑月道:“妹妹的解释也说得过去,不过也有可能是她防着我们这些姐妹们,看来这华青宫不是个好地方,以后还是少去的好。”
潘玉妍总觉得不对劲,可又找不出不对劲的地方,横竖塔娜公主进宫还没几天,她总有时间找出原因的。
李拓再次来华青宫为叶媚婉把脉的时候,赵奕琛才出现在华青宫。比起前两天的热络和迫不及待,他们已有三天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