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景也毫不扭捏,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给岚卓带了好东西,然后当天就带着那些东西和孝敬他未来岳父岳母的礼物,跑岚卓家刷好感度去了。
米塔大婶不由的感叹:“小伙子就是年轻力壮啊,赶了一夜的路,竟然还能这般的活蹦乱跳!”
顾熙月捂嘴偷笑,心道,哪里是年轻力壮,分明是思娇心切啊!
傲景是第二天一早才回来的,回来时是一副吃饱喝足的模样,不用猜,就知道他昨天晚上做了什么。
他吃早饭时看见桑普,表情立即就像吞了一只苍蝇似的,不满的抱怨:“怎么,这眼瞧着就要过年了,还留在我们家里膈应人?”
桑普就像是没听懂他的话似的,朝他温柔一笑,还要起身给她夹菜,气得傲景差点摔了碗。
坐在一旁的朗吉倒是没什么反应,脸上毫无表情,自顾自的夹菜吃饭,谁也不理。
事后,傲景小声跟顾熙月抱怨:“我三哥就那样,冷冰冰的,像是谁欠了他八百吊钱似的。熙月阿姐,你都不知道,你和四哥走后,我那日子是怎么过的。成天的跟着账本算盘打交道也就罢了,还要整天面对三哥那张铁黑的脸,真是压抑的我都要喘不上起来,哎,日子难过啊……”
顾熙月也跟他抱怨:“家里也不怎么好,那个桑普,一天到晚的阴阳怪气的,还时不时的往我身边凑,我都不知道她打的是什么算盘,整天防着她跟防贼似的!”她说着说着,就发现傲景的眼神时不时的往她肚子上瞄,立即警惕的起身往旁边躲了一下,疾声问他:“你看什么呢?”
傲景失望的叹了口气:“你说你和我四哥也钻了这么久的帐子,怎么肚子就是没动静呢?”
肚子没动静?!
顾熙月顿时小脸绯红,急得跺脚:“你不要乱说话!”
傲景皱眉,单手托腮,愁眉苦脸的:“我们家岚卓也没动静。”
顾熙月:“……”
这种事,真的是能和小叔子讨论的吗?
傲景又说:“你的那个闺中密友,就是嫁给李掌柜的那位,前几天已经查出有了身孕,都一个多月了!”
顾熙月震惊不已,李掌柜的和杨明丽也太快了吧,这李掌柜的别看年纪大些,但真是老当益壮啊!啊,不对,应该叫做正值中年!
傲景马上又神神秘秘的猜测道:“你说桑普,是不是还打我四哥的主意呢?见你这么久肚子都没动静,认定你是个不能生养的,她是不是打算要给我四哥做妾,替你生孩子啊?”
在赤赢他们这里,妻妾制度与东擎的规矩很像。妾生下的孩子,不算是她生的,而算是替正妻生的,所以孩子终其一生也不能称妾为母亲,也不能认妾的亲戚。他们这里民风开放,姑娘家珍贵无比,草原上的好儿郎随便挑,根本没有姑娘愿意放弃正头娘子的身份去做妾,除非是家里实在困难,没有路可走了。
据顾熙月所知,桑普家也有田有地有牧场的,生活条件虽然不富裕,但绝对不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家。只是没想到桑普的阿妈就为了那两锭黄金,根本不顾女儿的后路,就答应了让她去做妾。真是……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傲景的话音刚落,顾熙月就恼了:“谁说我不能生了!”
她以前是养在深闺中的,女儿家身体更是格外保养的。她那时是被家中寄予希望要嫁入东宫的,所以女儿月事更是重中之重被看顾的。要知道,没有子嗣的太子妃,就算将来真当了皇后,也是没有用的。在东擎,女人若是没有儿子,就算是娘家再有权有势,在夫家也是站不住脚的,万事上都总会比别人矮上一头,挺不直腰杆子说话。
顾熙月还记得当初,她的母亲当年与父亲也是情投意合,琴瑟和鸣。可是,在连着生了她与妹妹顾欢月后,一直未曾有孕,膝下无子,不得已在父亲和长辈面前低头哈腰,唯唯诺诺的,不仅要主动给父亲张罗妾侍通房,甚至连父亲后宅的那些作妖妾侍都不敢去管,任由他们爬上她的头顶,作威作福。直到后来,母亲有了身孕,生下弟弟后,在家中才算有了些地位。只是,那个时候,父亲已经好几院子情投意合的妾侍了,庶子庶女也已经一大堆了,跟母亲也没剩下什么感情。
一想到自己跟了赤赢这么久,肚子都没有动静,顾熙月也不由的慌了。她害怕将来有一天,母亲的悲剧也要发生在自己身上。她甚至根本不敢去想象,如果赤赢跟别的女人做那种亲密事,跟别的女人生孩子,她……该怎么办?
当天晚上,她异常主动,不知疲倦缠着赤赢。刚开始赤赢非常享受她的热情,可是几次之后,他就发现了她的异常,故意使坏就是不肯给她。漆黑的眼眸注视着她的双眼,手指撩起她的一缕被汗打湿长发,柔声问她:“熙月,你怎么了?你在害怕什么?”
顾熙月眼带委屈,细声细语的说:“杨明丽有了身孕。”
赤赢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笑道:“着急了?”
顾熙月点头,小声说:“我怕……自己生不出来,你就要去找别的女人生了。”
赤赢简直哭笑不得,伸手把她揽进怀里,宠溺般地戳了戳她的额头,语气无奈:“你这小脑袋里都在想什么呢?”
顾熙月却异常固执,握住在她额头作怪的手指,实话实说:“我不想你跟别的女人做我们刚才做的事,不想让你跟别的女人生孩子……”
赤赢一把将她扣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