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年轻,吃了一片退烧药好了个七七八八,跟没事人一样,在家里跟陆妈妈忙东忙西,屁股后头打下手,这要让路妈看见估计得怄的哭死,自家儿子在自家也没见他这么表现过。
特别是在做菜方面,自从路西小露一手之后,把陆妈妈给惊着了,天天拉着路西在厨房琢磨,笔记都做了一大堆。
搁家里窝了两天养身体,好不容易得空,陆冬就把人弄了出来,这大老远的来一趟,怎么也得去转转吧。
十多年了,这个城市变化很大,很多道路陆冬也不太熟了,两个人开着车,大街小巷的转圈,从小学转到中学,转到大学,这是陆冬的母校也是他第一份工作的地方,同样见证了他成长的过程,生活,感情,从小就在这里长大,他对这里的感情很复杂,这里孕育了他,也抛弃了他。
陆冬把车停到门口,“想进去转转吗?”
路西看着高大宏伟的校门没有说话,他想了解陆冬的过去,却又不想陆冬揭开那段过去,心情很复杂。
陆冬启动车子直接开了进去,学校已经放假,空空荡荡的没有平时的热闹,只有一些带着孩子过来参观的家长,在各种建筑中来回拍照留念,穿过一排排梧桐树,教学楼,宿舍楼,图书馆,最后停到校园最深的角落,隐藏在树荫里的一排排两层小红楼,白雪敷顶,红砖木门,很老的建筑,透着历史的沧桑感,文化的韵味,诉说着故事,等着人开启。
“这是什么地方?”
路西推开车门四下打量。
“我家。”
“你家?”
陆冬点点头,“我爷爷家。”
车子停在路口,带着路西穿过门前的冬青,走到最靠里的那一栋小楼,这里应该也没有什么人过来,地上的雪堆积了很厚,“很久没来了,也不知道里面有人打扫过没有。”
木门上了两道锁,外面用一把铁链锁着,陆冬蹲下身子,在门口那一堆枯萎的花盆下面摸索,摸出一把钥匙,拍掉手上的雪粒和脏灰,把钥匙c-h-a进去拧开铁链的锁,又从口袋掏出一把钥匙打开,轻轻推开,老旧的木门发出一声吱呀声,没有想象中扑鼻的灰尘味,长时间没人屋里很y-in冷,窗帘都拉着,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陆冬伸手摸到开关把灯打开。
入眼的是很中式的红木家具,一看就有些年头了,带着厚重感,屋里找不到一点现代的东西,没有电视之类的家用电器,就连楼梯都是实木的,客厅很大,应该一楼的房间打通了,被一个中式镂空屏风隔开,能隐隐看出对面是一个中式卧榻,上面盖着白布,卧榻旁边是一个架子,除了书就是一些空的格子,之前应该都是一些摆件。
眼前慢慢的浮现出一个人靠躺在那里看书的画面,风从窗户穿过,带动书页哗哗作响,少年半躺半坐,或看书,或浅眠。
只是少年的相貌看不清楚,路西知道,那是陆冬,少年陆冬。
陆冬走到窗边把窗帘一一拉开,老房子窗户都不大,天又晚了采光并不是多好。
伸手在桌子上摸了一下,很干净,“估计年前我妈他们打扫过,”伸出双手对着路西,“欢迎参观我长大的地方。”
“你是在这长大的?”路西好奇的看着屋里的一切,想把一切都装进脑子里,这就是陆冬长大的地方,从一点点变成现在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好神奇。
“嗯,这是单位分给爷爷的房子,我爸妈工作忙,从小我就跟爷爷在这里生活,搂上有我的卧室,书房,一直到爷爷过世这里才空了下来,爸妈在那边住习惯了不愿意回来,所以一直没人住。”陆冬拉着他过去,把白布掀开一个边坐到卧榻上,指着推开的窗户,只看见一片白花花的树林,“那边就是学校的爱情圣地,湖面已经结冰了,小时候还能去冰面上玩冰刀,现在不行了,冰层太薄。”
陆冬很放松,双手放到脑后很惬意的舒展自己。
路西坐不住,站起来东摸摸西摸摸,摸到屏风的时候发现上面还有很多划痕,一道一道的,陆冬解释,“这是给我量身高的。”
路西从那个不及他腰高的小划痕一直往上摸,到他肩膀就没了。
“大了就没再量过。”陆冬解释。
路西伸手摸摸陆冬的头顶,“这大傻个是不是就这么量出来的?”
“小矮子。”
“大傻个。”
路西忧伤了,其实自己并不低,只是跟大傻个比起来不高而已,身高是硬伤,没办法,就差哪两公分不到180,为那两公分努力了好几年,没用。
“上去看看?”
楼梯时间长了,踩上去不时会发出一点声音,二楼的尽头有一扇窗户,面朝西,夕阳的余晖照进来墙上一片金黄,走到楼梯口路西就闻到了一股味道,不是难闻,说不来什么味道。
“这什么味道?”
“防虫蛀的药草味。”
说完推开一扇门,路西被眼前的藏书惊的张大了嘴,占满墙的书架,全是书,塞的满满当当,比陆爸爸的书房还夸张,站在那些书架前就有种自己很渺小很无知的感觉,没办法,路西有自知之明,学渣就要有学渣的自觉x_i,ng。
陆冬抽出一本书放到路西鼻子下,“这里的书定期有人来做防蛀处理,空气不流通会有味道。”
不光是一间屋